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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3,输得彻底(1 / 2)





  他心中不服气,但不得不点头,“是。”

  丰台县令心知这是一场假的攻打庄子,所以,和賊匪们打得“热火朝天”,“难分难舍”。

  为了显得自己英勇,趁着夜黑无人注意,他飞快往脸上抹了血,以便装英勇善战的人。

  只有裴元志,对攻打庄子的人,起了微微的疑心。

  趁着乱时,他走到一旁,拉着暗雕问起来,“暗雕,你有没有现,攻打山庄的人,有些古怪?”

  暗雕也看出来了,点头说道,“他们武功高强,不像是普通的兵差,倒像是……一群江湖人士。可是,江湖人士少呀,哪里有这么多的人,看上去……,有近千人了。”

  裴元志眸光一沉,“你去暗查一下,这件事,非同小可,你务必要查清楚!”

  “是。”,暗雕暗着指示,悄悄地离开了。

  一直到了后半夜,攻打庄子里的人,才渐渐地少了。

  丰台县令马上邀功,将两个自称是装弱的人,抓到了正德帝的面前。

  这二人也是枭龙卫们扮成的。

  “讲!”正德帝目光如剑,盯着那“反賊”怒喝一声,“讲假话者,直接拉去喂狗!”又说道,“安王是如何对你们吩咐的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被丰台县令抓到的两个“反贼”,被人推着,被迫跪倒在正德帝的面前。

  “皇上,便是这两人,是安王的两个得力手下,是这件事的头目。”丰台县令指着二人,说道。

  一个脸黑的汉子,梗着脖子,咬着牙一言不,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。

  另一个犹豫了一下,惶惶不安地说道,“饶……饶命啊,小人的家人,还……还在安王殿下的手里,不服从的话,……全……全家都得死,小人也不想反啊……”

  那个黑脸的汉子,大声骂着这一个,“懦夫!安王殿下对你不好吗?你竟敢什么话都说出来?”

  后一个说话的汉子说道,“安王没有抓你的家人,你不怕。可他抓了我的家人,连我三岁的儿子都在他手里呢!”

  正德帝怒道,“朕只问你们,安王是怎么吩咐你们的!其他的事情,朕不想听!”

  这些人,说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,他懒于理会,敢反者,哪一个是胆小的?

  简直是在胡说八道。

  丰台县令也厉声喝道,“快说,想活着的话,就说实话。”

  “是,是是是。”后一个说话的只得说道,“安王说,等这边的屋子起火,小人们就马上围攻庄子。庄子里的人,不管是谁,哪怕是天皇老子在,也往他身上射箭。不管投不投降,一律格杀勿论。”

  “格杀勿论?”正德帝咬牙切齿,冷冷一笑,“他好大的胆子!”

  “这……这是乱杀无辜啊!”景王最胆小,又吓又气,脸色都黑了,“皇上,这安王太不像话了。抓到他,一定要狠狠罚!”

  “格杀勿论?他敢!”顺王怒得跳起脚,叫嚷起来,“楚正安,老子见到他,一定剥了他的皮!抽了他的筋!他居然敢杀老夫?他算老几?他活腻歪了是不是?早知道他会反,本王三十年前就不救他了,让他淹死好了!把他从水里救出来,害得本王烧了三天,还差点被先皇罚了,太妃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,现在,他居然忘恩负义的要杀本王?我呸!白眼狼!”

  顺王年长安王七岁。

  三十年前,安王只有五岁,那年冬天的一天,安王到御花园的人工湖边捞冰渣子玩,看守的太监一时大意,走开了,安王脚一滑,掉水里去了。

  路过的顺王见状,二话不说,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跳入水里,将安王救了起来。

  因为当时天很冷,才十二岁的顺王,事后大病了一场。

  看守的太监怕受罚,说是顺王推的。

  当时只是个贵人的裴太妃,闻听后顿时勃然大怒,到先皇那儿去告状,说顺王有意推安王落水,意图残杀手足。

  幸好当时的先皇,正在前方的亭子里赏雪,看到了这一幕,就没有罚顺王,反而奖励了顺王。

  裴太妃没告倒顺王,当然不感激顺王了。

  顺王想到小时候受的冤枉气,一直厌恶着安王和裴太妃。

  这会儿,听安王的下属说,要杀光庄子里的人,顺王当即就暴跳而起。

  大骂安王忘恩负义,狼子野心。

  “皇上,安王是想赶尽杀绝,不留后患的意思。”瑞王年长,不像另两个堂兄弟那样,听到安王反了的消息,激动害怕得语无论次了。

  “本王就说呢,他怎么好端端的做什么火弹?原来,一早就有想反的意思,被人识破了,就说是下属在搞鬼。哼,当人是三岁小儿,看不出来?”顺王继续骂。

  丰台县令挥挥手,叫人将那两个反贼的头目带下去了,然后,他问着正德帝,“皇上,接下来,下臣该怎么做?”

  正德帝靠在床头上,冷厉的目光扫了眼屋中几人,对瑞王说道,“准备下去,朕要即刻回京。”

  瑞王惊讶说道,“皇上,您的伤还没有全好,怎能出行?”

  “丰台县离着京城并不远,只有一百来里路,怎么不能出行?再拖下去,宫中会乱!”正德帝语气坚决,又喊着王贵海,“去备车马!”

  王贵海马上拿目光看向丰台县令,细着嗓子,谨慎的说道,“刘大人,速速安排下去,另外呢,消息要封闭起来。”

  丰台县令不敢大意着,慌忙点头,“是,下官明白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……

  在这个情况非常时候,裴元志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了。

  在带着人,同庄子外的反贼们厮杀的时候,他故意将炮子弄脏了头也弄乱了,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正德帝的面前。

  因为熬了一夜,他的眼眶内布满了血丝,下眼眶处,一片青黑色,俊美白皙的脸颊上,满是疲倦之色。

  尽管如此,他仍站在正德帝的床榻跟前,不离左右地尽心地服侍着,忙前忙后地端茶递水。

  正德帝略微地咳嗽一声,他慌忙捶胸捶背端药汤。

  十足一个孝子的模样。

  正德帝看了眼屋中,现只有裴元志在床榻跟前,便说,“上回,朕正跟你说的事情……”

  他看着裴元志,神情复杂。

  裴元志看了正德帝一眼,马上走上前两步,恭敬地点头,“皇上请说。”

  “朕上回说,想将郁丞相的四女儿许配给你,现在,也该兑现承诺了。”

  裴元志马上跪拜在地,“多谢皇上成全。”

  他心中暗喜,有了正德帝的圣旨下来,郁娇不得不嫁了。

  他也看出来了,正德帝果真是喜欢长宁郡主母女的。

  反贼们攻打庄子的时候,正德帝居然派了不少兵差,守在郁娇屋子的附近,可见,他十分在乎郁娇的安全。

  正德帝的目光落在他的头上,眉尖微微挑了一下,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,“你且起来吧。对你,对你母亲,朕欠你们很多,一时无法补偿,唯有用一门好的婚姻,安慰你。”

  裴元志肃然说道,“臣从未怪罪过皇上,请皇上不必将臣的身份一事放在心上。臣能在皇上身边尽心的辅佐,已心满意足。”

  正德帝点了点头,“嗯,你且去吧,准备回京了。回到京城之后,嗯,朕就着手准备你和郁娇的大婚一事。”

  裴元志站起身来,又行了一礼,十分恭敬地说道,“是。”

  转身离开时,他的唇角微微一扬,郁娇,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心。

  只要他娶了郁娇,郁府和平南王府,或是苏家,还能不帮他么?

  裴元志离开后,有一人飞快闪身走进了正德帝的卧房。

  正是一直暗中守着庄子的暗卫头领明正。

  明正绕过屏风,来到正德帝的床榻前,“皇上,裴元志私自制造火器,其心不纯,皇上为什么还要将丞相大人的四女儿许配给他?”

  明正想不通,正德帝的做法。

  正德帝看了明正一眼,冷冷一笑,“朕这么做,为的是,试探裴元志。如果他是忠心的,他一定会配合郁文才尽心辅佐朕。如果他藏有私心,则会施压于郁文才。跟他同流合污,针对朕。”

  他身边的人,得借此机会,查出是忠是奸。

  明正点了点头,“皇上,臣明白了。”

  “散布消息出去,说,朕已经昏迷不醒了。”正德帝忽然又说道。

  明正眸光微闪,“明白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庄子刚刚被安王的反贼攻击过。

  人们正在惶惶不安时,又听到正德帝昏迷不醒的消息,大家更加的惊惶了。

  整个庄子里,弥漫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,没有一人敢出笑声来。

  连平时的交谈,都是小声谨慎的,而且,不敢长时间的交头接耳,见了面,也只是匆匆交流几句后,又匆匆别过。

  郁文才和三王,还有两个王世子,及两位臣子,又慌了起来。

  忙着召集太医问诊。

  郁娇正站在屋檐下看花儿,“昏迷了?”她转身过来,眯着问霜月。

  霜月点头,“腿都断了,想必是,伤口恶化了吧。”

  郁娇笑了笑,“我看不见得。”

  霜月眨眨眼,“小姐怀疑,他是假装昏迷着?”

  郁娇冷笑,“难说,他那个人,最是阴险。面对安王的背叛,心性大变样了。指不定呀,这会儿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算计谁呢!”

  霜月眯着眼,“会算计谁呢?”

  郁娇往屋里走,“管他呢?”

  反正不会是她,她跟他没有起正面的冲突,她只是跟着郁文才来的。

  也不可能是楚誉。

  楚誉这会儿,正在往崇州去的路上。

  更不可能是三王和他们的儿子,那三王之所以平平安安的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,还封了王,跟他们与世无争的性格,是分不开的。

  他们从不关心朝政的事情,只关心吃喝玩乐。

  他们的儿子,也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,对正德帝的江山,起不到威胁。

  更不可能是郁文才,郁文才是正德帝的走狗,连老婆都奉献出去的人,哪里敢同正德帝作对?

  那么……

  郁娇的脚步一顿,难道是……

  她眯了下眼,唇角扬起抹冷笑,是裴元志?

  她模仿着裴元志的笔迹,写了一封信,命人扔在了林世安安在丰台县收的小妾的屋子里。

  那封信,已经被正德帝的人,捡到了,正德帝不可能没对裴元志起疑心。再加上从裴元志处搜出了一堆火器,正德帝还喜欢着裴元志的话,就不叫正德帝了。

  况且,搜出火器的事情,并没有公开,被正德帝勒令瞒住了。

  这是想,悄悄观察裴元志了?

  必竟是自己的儿子,忽然下杀手,于心不忍。不杀,又可气。

  不可,她来添把柴。

  “霜月。”郁娇转身,但是呢,却不见霜月前来,而是,楚誉站在她的身后。

  郁娇警觉地往院子的门口那儿看去,见那院门紧紧地关着,院中没有旁人前来,她这才松了口气,将楚誉一把拉住,往卧房里飞快拽去。

  楚誉想起昨晚,木头脑袋的赤焰说他们已经睡一起了,不禁皱眉笑道,“娇娇,你这般急火火地拉着我进屋,当心旁人误会。”

  郁娇脸一黑,“已经被人误会过了,也不差这一回了。”

  楚誉的那帮子下属,从未近过女色,如今楚誉最先带回去她,那些人,还不得死劲地好奇着?

  同时呢,也热切的盼望着楚誉快些成亲,方便他们好早日娶到媳妇。

  楚誉见她脸颊绯红一片,不禁莞尔一笑,“是呀,不差这一回了。”

  两人进了屋中,郁娇马上收了脸上的笑容,“正德帝怀疑起了裴元志。我有个更好的办法,让正德帝彻底厌恶起裴元志。”

  楚誉眸光微闪,“娇娇说说看。”

  “庄子里不是关着两个反贼的头目吗?”

  楚誉点头,“那是咱们的人,我会找个机会,让他们离开。”

  郁娇扬唇冷笑,“让他们假死一回。”

  楚誉眯了下眼,“娇娇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
  “想办法引着裴元志前去那里。然后么……”她看向楚誉,狡黠一笑。

  楚誉轻笑一声,“不必引着他前去,他已经想去那里了。你的主意很好,我马上让人去准备着。”

  郁娇讶然,“他为什么想去见那两个头目?”

  楚誉的目光中,透着森然,“他起了疑心了,裴元志当真的狡猾。”

  郁娇说道,“那么,这件事更不能拖延下去了,否则,夜长梦多,被他现了端倪,一定会坏事的。”

  那些反贼,都是枭龙卫扮的,让正德帝或是三王他们现了情况,她和楚誉不仅前功尽弃,还会惹上杀头大祸。

  楚誉的目光,攸地一冷,他走到窗子边,推开窗子,将手指放在唇边,一声低低地啸音,从唇边出。

  很快,赤焰从暗处闪身出来,一团青影子飘在窗子前。

  “主子。”赤焰那轻轻飘飘的声音,从影子中飘了出来。

  “你去找竹青和竹影,让他们两人,死一回。”他的声音,清清淡淡。

  死一回,当然不是真死了,楚誉的人,都是个顶个的好手。

  赤焰听懂了楚誉的话,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一团青影子晃了晃,就消失不见了。

  楚誉关了窗子,郁娇正要开口说话,就听霜月在窗子外说道,“小姐,那个辽王世子,不,就是裴元志来了,站在园子的门口,就要求见小姐。”

  郁娇冷笑,“不见,就说我没空。”

  “娇娇?你在屋里忙什么呢?”裴元志的声音,忽然在窗子的外面响起来。

  郁娇和楚誉的脸色,同时一沉。

  尤其是楚誉,右手下意识地去按腰间的配剑。

  郁娇慌忙抱着他,死劲地摇摇头,将她往帐子里推。

  楚誉眯了下眼,看着郁娇,忍住了。

  但是呢,那唇语却在说道,“本王不喜看见他。”

  “忍着!庄子里人多嘴杂,你不能暴露身份。”郁娇同样用唇语说道。

  楚誉忍着怒火,闭了下眼,朝郁娇点了点头,他当然知道,他不能现身了,现在更不是同裴元志正面起冲突的时候。

  他能忍住暂时不杀裴元志,却不能忍着不生气。

  “跟我来。”郁娇将楚誉往床边推来,“上去。”

  她挑起帐子,将楚誉推到了床上,为了不露出一丝丝的马脚,郁娇没让楚誉脱鞋子。然后,她扯过被子将他盖住了。

  接着,又放下帐子来。

  她在犹豫,要不要钻到床上去。

  她就不信,裴元志敢无耻地闯入她的卧房来。

  窗子外,裴元志的声音仍在喊着,“娇娇,一大早的,怎么还关着窗子?”

  “世子,没有得到允许,你为什么闯进来?这便是世子从小到大所受的家教么?”霜月毫不客气地冷冷一笑,“世子若不离开,休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  “啪——”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霜月的脸上,“在本世子的面前,你敢称我?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
  裴元志觉得,没有必要再对郁娇客气着,反正呢,正德帝已经允婚了,郁娇迟早是他的人,这个叫霜月的丫头,他更不会放在眼里。

  这世上,除了林婉音,其他的女人,他是不可能放在心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