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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(2 / 2)


  他走到冷慕诗的对面不远,看着她道:“我不知你这是炼制的何等邪物,但我观你本身并无妖邪之相,你放出那么多的鬼煞,要如何……”

  就在他皱眉询问冷慕诗的时候,一个返回的鬼煞极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,游子疏正欲提剑,冷慕诗一伸手,那鬼煞便在半空化为了丹药,落回了冷慕诗手中。

  游子疏近距离看见这一幕,还是觉得荒谬。

  这也太荒谬了,太初宗丹修,竟然炼制人魂为鬼煞……这若是传出去,也不知要被其他门派传成什么样子。

  冷慕诗对着游子疏展示了下手里的丹药,控魂丹,说道:“他们都会自己回来的。”

  “那么多,你如何能够都记得?万一有遗漏……”

  “我记得。现在手上这枚叫昌洒,是百年前的乐谭镇守军之一,善隐匿和追踪。”冷慕诗说,“七百四十二枚控魂丹,所控之魂,我全都熟知。”

  冷慕诗对游子疏说:“大师兄,你且放心,若有遗漏,我定然第一时间通知你,现在当务之急,不是尽快焚烧这些巴洛骨好防止他们中有人逃离么。”

  她将手伸到游子疏面前,“我没有入邪魔,你大可以一探究竟。”

  游子疏:……这是嘲讽他现在没有灵力吗。

  他吸口气转身,组织吃过丹药好些的弟子们焚烧巴洛骨。

  冷慕诗索性撑开储物袋的袋口,等着那些报仇去的鬼煞自己化丹而回。

  以灵力之火,焚烧这些巴洛骨的尸体。

  火光映照着弟子的脸上,大家个个都有些神色恍然,这本应是一个极小的任务,因为接这任务的时候,夜哭郎这个邪祟,甚至不伤人。

  但没成想,第一次驱邪,他们就足足砍杀了上千邪物,恍然若梦,入山这么多久,第一次他们真情实感地觉得,自己是真的远离了那个自小长大的尘世,成了修者,成了仙门之人。

  所有的控魂丹归位,巴洛骨尽数死去,他们身上能够压制修者灵力的死气,自然也随风而散了。

  于是还未等众人将这些尸体处理好,就有几个弟子原地顿悟,进了阶。

  刑罚殿的那队人带着弟子们赶到的时候,见到的便是这番集体进阶的场面。

  不同于冷慕诗他们的血污满身,形容狼狈,刑罚殿带队的弟子们,遇见的都是微不足道的邪祟,还没怎么出手就死了那种。

  因此他们带着的弟子们个个光鲜,看到这血流遍地,尸横遍野残肢乱飞,到处灵火焚尸的场面,顿时捂嘴干呕了好几个。

  两相对比,差距实在太大,刑罚殿领队的弟子,顿时面色有些不好。

  游子疏灵力恢复,修为也有增进,修者素来都洗洁,游子疏尤甚,但此刻他无暇去施用清洁咒术,而是盘膝将经脉中的灵力引导着游走于经脉。

  刑罚殿带队的弟子,名为印桥,令身后跟着的弟子去帮忙处置尸体,那些新入门弟子们个个小脸煞白,但也都听令而去。

  印桥走到游子疏的身边,回想起一路行来这镇中各处死状凄惨的邪物,不由得问:“这些邪物,都是你们杀的?”

  游子疏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,想到冷慕诗那一手炼魂控魂丹术,嘴唇动了动,开口却不光没有告知眼前这刑罚殿中下任掌罚弟子,反倒是开口就护犊子,“不然呢?”

  游子疏从来直话直说,此刻也不知跟谁学坏了,阴阳怪气道:“等你们赶来救援吗”

  提起这事,印桥也意识到他们确实来晚了,他急道:“有两个新入门弟子乱跑,入了妖市,我将他们带回来,这才费了些时间……”

  游子疏不话说了,连眼睫都耷拉下来,分明不乐意了。

  印桥从未见过他这样,稀奇的同时,确实也有些慌张,他们素日合作甚多,游子疏又是掌门大弟子,经常代掌门处理很多事,若是对他不满,以后可别给他穿小鞋吧。

  于是印桥一张原本冷漠如面具般的脸,不由得松动两分,不跟游子疏说什么了,赶紧带着他带队的弟子处理这阵中尸体,堆积到一起焚烧,也给弟子讲了下这都是巴洛骨。

  不过越是处理他越是心惊,按理说杀几千不超出常人能力的巴洛骨,对于游子疏那一队修士来说不难,可这到处横尸的巴洛骨,死状极其凄惨,或身首分离,或开膛破肚,甚至还有用掏出的肠子生生勒死的,实在是……怎么看怎么不像修士的刀剑所为,倒像是邪祟……

  印桥的疑惑游子疏不给他解,他们来时这些巴洛骨已经死干净了,压制修士灵力的死气消散,印桥不知这些弟子经历了何种艰险。

  其他跟随游子疏这队的弟子们,也都个个嘴紧得锯嘴葫芦一样,毕竟吃人嘴短,他们可没少吃冷慕诗的丹药,不能乱说话。

  再说了,冷慕诗也没入妖邪,不仅没入,游子疏还亲自探过了,她进阶之后,灵力纯澈得很。

  因此一众人心照不宣地把冷慕诗炼就控魂丹的事情,包括她进重的事情全都瞒下来了,和当初决定杀回来对付巴洛骨的团结一样,无论什么事,他们都想着回门派再说。

  毕竟下面他们还要并肩作战,要去魔族遗境,得罪丹修,得罪月重丹修,得罪一个会炼控魂丹,拥有七百四十二个鬼煞大军的丹修……实在不是个明智的抉择。

  但他们一行人再是不说,也架不住刑罚殿印桥不是傻子,他很快眼尖的发现冷慕诗被弟子们有意无意地护着,且她竟然是月重下品修为?!

  印桥对冷慕诗可是有印象的,毕竟大闹试练场,药翻了游子疏,还在刑罚殿内大放厥词,最后只是罚扫地的弟子,古往今来,就冷慕诗一个。

  两队人在焚烧完了巴洛骨尸身,留两个出任务久的中阶弟子和相邻镇子的府衙交涉,其他人离开城镇的时候,印桥截住冷慕诗。

  “你修为何时到的月重?”他实在长得不面善,刑罚殿弟子就没有面善的,一皱眉,看上去不像是询问,像是要给人上刑。

  萧勉一直跟着冷慕诗,不知道为什么,冷慕诗有些不对,还是跟他说话的,态度什么都没有变,但是萧勉觉得,她就是跟自己不亲近了。

  他恍然想起出事之前他和冷天音说话的那件事,拉着冷慕诗解释完了,冷慕诗却没有什么表示,只说自己知道了,转身离开,就被印桥给截住了。

  “就在昨夜,”萧勉连忙上前站在冷慕诗前面,迎上印桥逼视的视线,也挡住了他的视线,“印桥师兄,有什么话你就问我,昨天晚上她吓着了。”

  冷慕诗:……吓你个鬼。

  不过印桥倒真的跟萧勉走了。

  萧勉骗人面不改色,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和冷慕诗一脉相承的贼,把印桥糊弄得五迷三道,最后一总结,得,没有几句有用的。

  但和冷慕诗不同的,是萧勉对着冷慕诗比较淳朴憨傻,简直没眼看。

  糊弄完了印桥,一行人林中赶路,先前的那些仙羽兽,都被巴洛骨吸没了阳气,弄死了。

  他们只得御剑一个带着一个,冷慕诗不可避免地被萧勉拉上了他佩剑。

  可是这小子不好好的跟着大部队,半路偏离,落在一处山涧边上,下佩剑问冷慕诗,“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