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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(2 / 2)


  “沈大人,你必须看我作画!”刘泠跟着沈宴走,强调道。

  沈宴被她打败,“画吧画吧。”

  如此敷衍的态度!

  刘泠心中更恼:他果然一点都不在乎。她这么明确地暗示他不应该让自己受伤,他偏偏装听不懂!真是一个讨厌的人!

  若沈大人得知她的想法,一定浑身无力:你就作吧……我不是装听不懂,我是真没听懂……你确定你的暗示很“明确”吗?

  总之,刘泠要把此时的沈宴画下来。

  她要求沈宴全程旁观,但她才落笔,沈宴就出声了,“你这起笔,是黄筌画派的手法?”

  刘泠不言。

  沈宴抬手挥退屋中的闲杂人等,自己随意包扎了伤处,走到刘泠背后看她作画,半天后又道,“转角圆润通达,云起灵动。唔,这笔重了……”

  “……!”刘泠气得把笔一摔,猛回身,“我是为了让你欣赏我的画作吗?”

  有没有心?

  看不懂她是借画喻人,羞辱他么?!

  居然还欣赏起来了!

  话说沈大人确实多才多艺……

  ……停!不能思维被沈宴带偏了。他多才多艺,能文能武,关她什么事!

  转身,贴上紧挨着她的沈宴,他的呼吸在她头顶,带着微微笑意。他俯身抱了抱她,“好了,我是伤员,受伤的人心性难测,你得体谅。”

  滚!

  刘泠冷笑,她退出他的怀抱,抱臂往后站,越站越远。在沈宴阴下去的脸色中,她悠闲问,“受伤的人?你指的是哪个?”

  统共就两个受伤的人!

  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?

  成功让沈宴黑脸,刘泠心情才好转。看沈宴向她走来,她连忙夺门而逃,坚决不让自己落到沈宴手中。方才站的地方她是刻意研究过的,不信沈宴能立马空间移动,走出来捉她。

  沈宴果然没有出来。

  刘泠心情好转,嘴角勾了勾:跟她斗!沈大人也不一定每次都赢。他这不是被她堵得无话说吗?

  按说沈宴和陆铭山相继受伤,陆铭山又含蓄暗示,不会再有刺客敢来骚扰锦衣卫了,再加上距离邺京只剩下最后一段路,应该很平静地度过才对。但这剩下的几天,却鸡飞狗跳,一点也不让人轻松。

  天有些发阴,在最近的一站驿站歇下后,陆铭山取了自己的情报来源,翻看时,看到他父亲给他写的信:三郎,你所料果然不差。岳翎在出现前,曾和徐四姑娘徐时锦接触过。恐怕她现有的一切,都是徐时锦谋算所得。那位徐姑娘是不是跟徐家一条心另说,和我们陆家,可是对着干的。三郎,你还确定你要留下岳翎?

  陆铭山合了信,心情复杂,良久不能平静。

  他之前有猜测岳翎的出现不寻常,岳翎当然是他的爱人,但毕竟她消失了那么久。多年来,他早已不抱希望,以为岳翎早已死亡,不然何以人间蒸发了般,一点痕迹也没有?他当然也想过是父亲不想自己找到岳翎……无论什么样的猜测,岳翎再不会出现这个讯息,他已经默认了很多年。然后忽然间,时光又重叠,岳翎又再次出现了。

  她变得很不一样,但偏偏都能看出旧时的影子来。

  他不忍心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,他也不想知道。他同样不忍心查她,不想知道她为什么重新出现。

  他这一生,最对不起的人,就是岳翎了。那是他尚未铁石心肠前,心中残留的最温暖所在。

  所以他不在乎她已经嫁人,不在乎她为别人生儿育女。

  他只想护她余生,让她和自己的丈夫平安康顺地度过余生。

  他已经面目全非,而她,却还可以有自己的丈夫,自己的孩子,自己的……

  陆铭山提笔,缓缓给父亲回信:我会留下岳翎,看看徐时锦要她做什么。如果不妥,我再除掉她。

  他希望岳翎不要让他失望,他会关爱她,会照看她的家庭,会……

  “陆公子,不好了!岳姑娘流产了!”

  啪。

  陆铭山手中的笔掉落。

  他再次想:她果然所谋非小。

  可是她到底在谋什么?

  这有什么意义吗?

  他的旧时爱人,让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人,到底是什么样的人?

  无关岳翎是什么样的人,面对失去的孩子,她都是一个凄惨到无处可诉的可怜母亲。

  流了产,身体尚虚弱着,大夫说不能下床,但她硬是扛着,在长乐郡主房前大闹,非要人尽皆知。

  害她流产的,虽非郡主,却是郡主的贴身侍女灵璧。

  之前岳翎在下楼时,和灵璧有几句争执。灵璧一手打在岳翎肚子上,岳翎惨叫一声,就从楼上滚了下去,将一旁跟着的灵犀也吓得手脚冰凉,更罔论已经吓傻的灵璧。

  岳翎要在刘泠这里,为自己无辜的孩儿讨个说法。

  陆铭山赶去,在临时大厅中,见到了跪在地上、声声泣血的白衣姑娘,还有一旁瑟瑟发抖的灵璧。他还看到了沈宴与刘泠,沈宴和锦衣卫坐在一处,刘泠坐在上座,正听着下面岳翎的哭诉——

  “我的孩子没了!只是叫凶手来陪葬,我很过分吗?”

  刘泠淡声,“不过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