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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(2 / 2)


  她不该这样逼迫陈倦的。

  哪怕不能瞑目,也不该用自己的死来要挟陈倦和他不爱的人结合。这样和找一个保姆来照顾他的后半生有什么区别呢?他还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,他还是不高兴、不幸福。

  周叔站在陈奶奶背后,迟疑许久弯下腰低声说:“老夫人,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,我想我必须得告诉您。”

  陈奶奶侧目示意他说,周叔慢慢道:“我听说深蓝珠宝的王烨被抓了,一起被逮捕的还有……acme的设计部总监助理,原小舟。”

  陈奶奶一怔:“原小舟?”

  周叔解释道:“是严君泽总监的助理,泄露dm新品设计图的人就是她。听说,她一直喜欢严君泽,但严君泽喜欢的始终是阮小姐。她苦于没有机会,才选择和王烨合作,想要嫁祸给阮小姐。”

  陈奶奶愣愣道:“这么说,是我们误会西子了?”

  周叔点头:“应该是的……这是董事会和警方那边做的最终判定,肯定比王烨的话可信。”

  陈奶奶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当中。

  她一觉得自己对不起阮西子,怀疑了她,二觉得自己耽误了陈倦,她万分内疚,站起来想要阻拦这场婚礼,作为新郎的陈倦却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转过了身。

  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?

  哦,对了,是易则来了。他将手中的电话交给陈倦,陈倦放在耳边听了几句,便转过身,面对着观礼的众人鞠了一躬。

  “抱歉。”他薄唇紧抿道,“我现在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,失陪了。”

  语毕,他抬脚离开,头也没回过一次,他不敢看陈奶奶,担心看一眼就会犹豫,他走得那样果决,并没看见陈奶奶如释重负的微笑。

  “……这样也好。”

  她微笑了一下,捂住心口倒在了椅子上。

  “老夫人!!”

  周叔惊呼一声,池家那边的亲戚还来不及愤怒陈倦的突然离场,便全部精力都被老夫人的突变吸引去了。

  池苏念提着婚纱裙摆赶过去,帮忙扶起老夫人,易则和周叔一起架着老夫人上了轮椅,纪远紧张地推着老夫人朝外走,易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穿婚纱的池苏念,两人四目相对,池苏念掉下了眼泪。

  他迟疑许久,终于还是走了回来,抬手抹掉她的眼泪,柔声说:“你会等我吗。”他轻声道,“我会回来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
  池苏念愣住了,惊讶地看着他,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改变想法。

  易则将她揽入怀中,深深地叹了口气,无力说道:“虽然有点不自信,但能拥有你这件事对我的诱惑太大,哪怕有风险,我还是想试一试。”

  池苏念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,她反应过来便紧紧抱住了易则的腰,池家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对儿,一头雾水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陈倦离开的时候没有带手机,手机放在易则手里。

  他走得很快,谁都来不及追上,便已经不见他的踪迹。

  陈奶奶被紧急送往医院,易则想起电话里严君泽的声音,大约也能知道陈倦去了哪里。

  医院里。

  阮西子躺在病床上,刚刚苏醒。

  严君泽递上一杯温水,她接过来道了谢,这次她昏迷的时间不长,大夫进行了简单治疗之后,她的头没有那么疼了。

  对于眼前三个人,她脑海中的印象深刻了一些,这得益于他们都做了基本的自我介绍。

  陈倦冲进来的时候,阮西子正礼貌地对苏现聊着他们是怎么认识,怎么分手的。

  陌生人的突然闯入让阮西子有些惊讶和警惕,她抓紧手里的杯子,看着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男人,他黑发凌乱,衣着体面雅致,相貌英俊无俦,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,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不是它的对手。

  这样的男人,好像不该和她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,她哪怕忘记了所有,也还记得自己糟糕的家庭和性格,这种钻石一样的男人,她这样的廉价水晶根本配不上。

  等等,这样的想法好像不止一次在别人的口中提到过,她被人不止一次这样警告过,到底是什么时候?

  头又隐约有些疼,阮西子抬手抚额,困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凝视着她的陈倦,试探性道:“您好……您是?”略顿,瞥见了他胸口别着的新郎花签,愣了一下玩笑般道,“您是从婚礼现场跑出来的吗?怎么还别着花签呢?有很要紧的事吗?”

  阮西子此刻的每一句话,都让陈倦的心更凉一分。

  他僵硬地站在原地,看着她用陌生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,这比她让他滚,责备辱骂他还更让他难过。

  第46章

  你爱的人不爱你,这很痛苦没错。

  可这种痛苦远远抵不过你爱的人甚至忘记了你。

  陈倦站在原地,他没有任何身份像严君泽他们那样上前陪伴她,甚至也不打算解释自己究竟为什么出现,又是来做什么。

  “陈总,坐吧。”

  最终,给他台阶下的是他的员工简然,简然搬来一把椅子,离病床远远地放着,陈倦低头扫了一眼,又望向阮西子,她愣愣地看着他,眼神陌生又迟疑。

  “陈总既然来了,那说明婚礼没有继续下去,您大约现在也不急着回去了,时间还有很多,不如就坐下来随便聊聊吧。”

  严君泽见陈倦一直毫无反应,淡淡地说了几句话,他坐在病床边照顾阮西子,苏现站在他身后,他们那么顺理成章地靠近她,是因为他们都无所顾忌,可陈倦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,其中更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原因——他的生命随时可能终结。

  缓缓的,陈倦坐到了椅子上,他收回望着阮西子的视线转向严君泽,低声道:“她怎么了?”

  严君泽解释说:“就跟我在电话里告诉陈总的一样,有个男人爱慕西子,是西子从小长大的朋友,是她的心理医生。西子被他恶意催眠过许多次,扭曲了她的心态和感情观,这一次对方进行催眠的强度尤其大,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伤,她现在……记忆混乱,已经不记得什么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