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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辅宠妻录(重生)第134节(2 / 2)


  她身为侯府嫡长女,也或多或少有些自矜,觉得凭自己的家世出身,还有长相才情,肯定能嫁给这全天下地位最尊的男人。

  留远侯和卫氏都不看好敦郡王尉迟桢,杜芳若也对尉迟桢无甚好感。

  只听闻等年节过后,小皇帝在陆之昀的授意下,要将燕王世子尉迟靖召入京中鸿胪院,要给他安排个差事做。

  说是安排个差事,可明眼人都知道,陆之昀这是将尉迟靖也归入了储君候选人的阵营中。

  思及此,杜芳若用纤手支颐在檀木小案,语气喃喃道:“也不知道,这燕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因着无雨,初秋到来年初春的这几月中,也是沈沅身体最好的一段时日。

  梅花书院的几名适龄生员刚刚参加完了童试,廖哥儿和参试的几位生员都很顺遂地通过了这次童试,沈沅和林编修也很开怀,便给书院的生员们放了五日的秋假。

  这日沈沅从书院归返镇国公府,却见西小门外,竟是停了两辆宽敞的马车,碧梧和惠竹也都换好了寻常的民女服饰,侯在了马车的一侧。

  沈沅正觉纳闷时,抬首却见,陆之昀也身着深衣便服,携着江氏两兄弟从西小门处走了出来。

  时近黄昏,京师的天际暮色四合,澄澈暖黄的熹光也倾泻在了男人高大峻挺的身子上。

  沈沅伫在了原地,陆之昀则继续往她的方向走着。

  男人的气质带着经由岁月沉淀后的从容,面庞依旧是她熟悉的那副禁欲疏离的冷感相貌,举手投足间,自带着成熟和威严。

  此时此刻,沈沅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受。

  她刚刚同陆之昀接触时,便觉得他是尊只可远观,却不可亵玩的神祇,肃穆端正,眼神总是很冷淡,让人顿觉其讳莫如深。

  这样的一个权臣,危险和残忍自是深敛在骨子里的。

  他漠然地同人说着话,心里却筹算好里了一切,早就给猎物织好了网。

  就在她转身的时当中,就会落入他的圈套。

  与他结为夫妻后,沈沅能处处体会到陆之昀对她的保护和宠爱,却知道,他同时也在默默地掌控着她的一切。

  陆之昀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,男人深邃英隽的眉眼间,也蕴着淡淡的温柔。

  此时此刻,纵然沈沅清楚,她所了解到的陆之昀,只是冰山一角的他,却也将心中的顾虑尽数卸下。

  不管怎样,也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,陆之昀都是她爱慕的男人,往后她也会对他无条件的信赖,支持他的所有决定。

  思及此,沈沅看了看四周,柔声问他:“这是…要做什么?”

  话音刚落,沈沅的手便被陆之昀指骨分明的大手牵了起来,他引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走去,低声解释道:“明日休沐,后日则提前向朝中告了假,我要带你离京,去一个地方。”

  第82章 扬州蜜月

  沈沅还未反应过来,便被陆之昀搀着胳膊,一脸懵然地乘上了宽敞的马车。

  等进了车厢内后,便见里面已经被人铺好了厚实柔软的海獭皮裘,坐席旁还放着堆叠整齐的狐氅、刚盛好热水的汤婆子,坐席下还放着驱寒用的小型鎏金熏炉。

  沈沅入内后,很快就抱着暖烘烘的汤婆子缩在了狐皮大氅里,还因着舒适眯起了美眸。

  过了雨季后,美人儿的面色亦是极好,东坡巾下的巴掌小脸透着雪莹的润色,因扮男装,所以脸上也未施任何粉黛,却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纯之美。

  等陆之昀也在车厢内的另一侧坐定后,沈沅又话音柔柔地问了遍:“到底要去哪儿啊?”

  陆之昀缄默地看了沈沅一眼,只伸手为她拢了拢身上的狐氅,他拇指佩的墨玉扳指,亦随着他的动作嵌进了赤红的狐毛中。

  那些细软的毛儿,被男人洒溢出的清浅呼吸左右拨动,在扫拂过沈沅的下巴时,还弄得她痒痒的。

  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,却暗蕴着对二人之间气场的控制,看似漫不经心,却又无声彰示着,两个人在相处时,占主导的人始终都是他。

  陆之昀就是这么个,骨子里都透着强势的男人。

  沈沅正这般想着,男人英俊的面庞也蓦然往她的眼前拉近了几分,他漆黑如潭的凤目盯住了她的眼睛,微凉冷硬的食指指弯也突地抵在了她下颌的那处软肉上。

  带着粗粝触感的拇指指腹,则顺势轻按在了她的下巴上。

  沈沅的心跳随着他突然的欺近,也猛地跳动了几下。

  随后便沉阖下了眼眸,摆出了副任君采撷的姿态。

  可陆之昀却并没有要亲吻她的意图,只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了句:“十年前,你的胆子还真大。”

  沈沅没想到陆之昀用这种方式,是要同她翻旧账。

  也想起了她年岁小时做得那些蠢事,当时的她有够不懂事,对陌生人也没什么戒备的心思。

  沈沅现在再一想起小时侯对陆之昀的那些报复手段,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。

  她约莫着,那时的陆之昀应当也是把她当成一个难缠的皮孩子了。

  沈沅无地自容地掩饰道:“突然提这些做什么?”

  陆之昀这时松开了妻子触感柔腻的下巴,他垂眸看了下其上残存的泛红指印,幽幽地又道了句:“幸好,你当初遇到的人是我,不然如果真的碰上什么坏人,你还犯傻地上了他的马车,就不知道会被发卖到什么地方了。”

  原来陆之昀指的是这件事。

  沈沅听他这么一说,再一想起当年离家出走的任性行径,也觉后怕。

  后怕之余,更觉有种,君生我未生的怅惘。

  十年前的陆之昀明明也在扬州,还同舅父唐文彬来往频繁,她却没有发现他就是云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