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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爱美人纤阿第199节(2 / 2)


  他喃声:“我失了父母,背后无人可依。我疑神疑鬼,整日怀疑这个,算计那个。我还脑子有病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病。我嫉妒心强,控制欲强,杀心重,看谁都不顺眼。我还想夺位,还想复仇……稍不小心,我就会摔得粉身碎骨,坠入深渊,不知明日在哪里。”

  他红着眼眶笑。

  他自若的:“但是如果你能接受这些,还愿意嫁我,我会对你特别好。玉儿,我会对你好的。只要你不是要离开我,你要什么我都帮你。天上的星星月亮我愿意帮你摘,春天的花、冬天的雪,我愿意陪你赏。你嫁了我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正如你未嫁时一般,我绝不管你。”

  “只要我有的,我都与你分享。我没有的,你若是想要,我也打下送给你。咱们相识一场,你知道我的心,我已不必累述。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妻子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
  “你若是错过了我,也许你还能过得很好。但你再找不到像我这样爱你如性命的人了,你再找不到我了。”

  “你若是接受我的缺点,不错过我,那我们会是天下人最羡慕的神仙眷侣。”

  玉纤阿在屋舍中听着范翕说这些。

  她本来情绪温和,她还留着一腔精力准备和成容风对抗。但是范翕说这些,她就忍不住眼中潮湿,忍不住想要落泪。

  她恨他语气那般寂寥,又爱他如此真诚。

  玉纤阿飞快地低头擦去眼中水渍,红着眼骂他道:“我早就说过要嫁你了,你都答应了才来说这些。你到底是想娶我,还是想说服我不要嫁你?”

  “你太讨厌了。为什么又想说哭我?我不喜欢哭你知不知道?!”

  范翕笑一下。

  月光带着凉意,薄薄地如细霜般覆在他身上。他低声:“再不让你哭了。”

  玉纤阿哽咽:“我不信。你这般能折腾……”

  他一个人折腾得天翻地覆,她多被动啊。

  门外灯笼光下,青年扶着墙站了起来,玉纤阿听到门外锁头簌簌的声音,似被范翕拽动。她开口:“公子,你又在做什么?”

  范翕温声:“我想把门打开,放你出来。我们一起去见你兄长,我好好与他说,说服他答应我娶我。”

  玉纤阿呆一下,然后失笑:“公子,不要折腾了!天已经这么晚了,你可怜可怜我兄长吧?他昨日才被你刺伤肩膀,晚上又被我气得差点吐血。你不能让他好好睡一觉,好好休息一日么?为什么见天地要气他,折腾他?他太可怜了!”

  范翕怔一下。

  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很折腾。

  而且玉纤阿答应嫁他,他此时情绪激荡、满心快活,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充满了无限动力。他迫不及待要做许多事,比如说逼迫成家低头,逼迫成家让他娶玉纤阿……然而玉纤阿却让他不要折磨成容风了。

  范翕忍气吞声:“那你是如何想的?”

  屋舍内,玉纤阿坐在地上,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,温温柔柔地回答:“公子,夜深了,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。这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。你昨夜都还在昏睡,想来今天精神也不好。这些事我来处理吧?”

  范翕固执地:“你打算如何处理?”

  玉纤阿知道自己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弃的,她叹一声,道:“我打算绝食相抗。我兄长是疼爱我的,他舍不得说我。等我绝食两日,他就会受不了的。到时候他看我奄奄一息的模样,我再掉两滴泪……女大不中留,我兄长再无奈,又能拿我怎样?他到底会同意的。”

  玉纤阿分析道:“通常男儿对我都富有同情心,我只要可怜一些,很少有男子会铁石心肠、不留情面下去。说服了兄长,兄长再帮我说服姐姐。至于母亲……我虽然与母亲见的次数少,但我总觉得,也许我母亲才是最容易说服的。公子,我母亲好像并不厌你。”

  范翕慢慢道:“靠美貌博男子同情,靠心机博男子之爱。你昔日,就是用这种手段对付我的。”

  玉纤阿:“……”

  她见识到范翕现在脾气的古怪——他莫名其妙地与她算起旧账来。

  她装作不察,只自然地扶额叹,面红尴尬:“公子,这时候就不要与我算以前的账了吧?”

  范翕好似笑了一声。

  他不再说话了。

  听到他低醇的笑声,玉纤阿才放下心,想他的情绪,应该终是稳定下来了。她心中顿时充满了信心,想只要自己嫁给了他,只要自己在,她就一定可以帮范翕控制住他时刻崩溃的情绪。她不求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……他不要再糟糕下去就可以了。

  玉纤阿低声劝:“公子,回去吧。等我两日,等我说服我兄长我就去见公子。公子先好好养身体。”

  范翕说:“好。那我走了。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二人诉情,范翕隔着一扇门,温温和和地和玉纤阿不舍了一会儿,才告别。他跃上墙头,转身离开成府。但是一背过身,他面对玉纤阿时脸上才伪装出的片刻温情表情就消失了。他确实已经不喜欢假作温柔了,他只是怕玉纤阿怕他而已。

  他淡着脸,面容被阴霾笼罩,眼眸漆黑冷冽。

  他神色阴晴不定,静默地想着一些事。

  趁自己情绪尚低落时,范翕先进宫见了卫天子一面,和卫天子就齐国的事再讨论了几句话。但一整晚,他脑中都在转着自己和玉纤阿的婚事——

  他怎么可能让玉纤阿冲在自己前面?

  他更不忍心让玉纤阿为此绝食。

  他之前一直不提婚事,是他怕玉纤阿仍有顾虑,仍不愿意。他若是提了,她不愿意,他反而跟着伤情。就像他不喜欢她总喝避子汤,玉纤阿却坚持,他便从不提。只要玉纤阿给他一个信号,他就会想法子达成。

  毕竟他早就想娶她了。

  只怕她不愿而已。

  只怕她拒绝自己后自己因悲伤而犯病而已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当夜,范翕已经溜入成府,隔着门见了玉纤阿一面。而范翕总觉得玉纤阿的院中好似少了些什么人,但范翕刚刚犯过病,脑子还不算太清晰,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觉得哪里少了人,干脆先走了。

  被遗忘的人,是成渝和姜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