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白家失败了，也代表着丢了颜面，损失了利益，怎么可能会放过“挑拨离间”的无耻小人？

当然是立即把她卖出去，来挽回一些颜面了。

第三，需要叶柔然用心去分析，白家为什么会失败！

最后，也是叶柔然最看重的，她该怎么做，才能获取沈中棠的原谅。

只是，芳心彻底大乱的叶柔然，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，就分析出这些？

就在她情不自禁的伸手，抓住秀发往下拽时，浴室那边传来贵妇人的声音：“最后帮你一次。听，还是不听？”

“听。”

叶柔然抬起头，声音有些沙哑的说。

只要能帮她获取沈中棠的谅解，无论贵妇人说什么，又是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，叶柔然都会用心去听。

“李东方，是关键。”

这六个字，就是贵妇人最后一次帮叶柔然的全部内容。

“李东方是关键？”

呆呆望着又关上的浴室门，过了很久，叶柔然的双眸，才微微滚动了下，喃喃自问。

她被白家毫不客气的出卖后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，沈中棠不会去想。

尤其走进这个年代久远的四合院后，他的心跳声，都缓慢了许多。

不是很大的院子，是用青砖铺就的，东墙根下摆着几排木板，上面放满了灰白色的石槽。

石槽里盛着的不是鱼，也没种花，而是各种各样的蔬菜。

在李老的心里，那些被现代人赋予各种意义的花草，永远都比不上水灵灵的蔬菜，作用更大。

红的柿子，紫的茄子，绿的黄瓜，脑袋大小的包心菜，一串串的豆角等等，怎么看，怎么让人喜欢。

李老拿着个小铲子，正在给一石槽茄子松土。

天井处的那棵石榴树下，站着他的养父母李新国和章卿卿。

他们夫妻只喜欢花，不喜欢种菜。

李老也不稀罕让他们喜欢种菜，就像从不让他们帮忙。

“爷爷，您又大丰收了。”

沈中棠快步走到李老身边，微微弯腰，轻笑着恭喜。

李老回头看了眼，忽然问：“茄子多少钱一斤？”

和丈夫并排站着的章卿卿，听李老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后，愕然愣住。

茄子黄瓜多少钱一斤这种事，是该养子去了解的吗？

他又不是那种为养家糊口而绞尽脑汁，跑断腿的贩夫走卒，关心的是天下大事，即便和人谈起和蔬菜、水果有关的话题来，也只是笼统性的大数据，动不动就多少万吨，多少个亿等等。

可李老偏偏问了。

沈中棠，也必须得回答。

章卿卿愕然瞬间，手心里就有汗水冒了出来。

因为她很清楚，养子如果回答不出，或者回答错误，李老肯定会不高兴。

让老老李不高兴的后果，不会太好。

沈中棠虽说是她的养子，这些年无论怎么努力，可因为血缘关系，都无法真正融进李家核心，职务也谈不上多高，最多只是顶着个李家大少的名头，受人尊重罢了。

但在章卿卿心中，无论是背叛她的易子涵，还是被刻意打压的沈中棠，都是她的孩子。

人们养个小狗，时间长了后还有感情呢，更何况是抚养二十多年的养子呢。

章卿卿为沈中棠担心，也就很正常的了。

沈中棠却像李老问他今天的天气怎么样那样，看了眼石槽里的茄子，张嘴就回答：“东城各大超市中，茄子平均价格是每公斤四块七角九分。其中价格最高的是金红超市，四块九角九分。最便宜是新和超市，四块三角九分。两家超市的茄子价格，之所以差距这样大，应该与所处位置有关。金红超市地处闹市区，新和超市则――”

望着随口说出蔬菜价格的沈中棠，章卿卿几乎怀疑出现了幻觉。

当然不是幻觉。

沈中棠能对李老提出的问题张嘴就来，只能证明他本职工作做的很踏实。

毕竟他在贸易部门内的工作，就是和蔬菜、肉食等农副产品有关。

假如李老问他东风导弹造价多少钱一颗，估计他就会懵。

看到李老微微颔首后，章卿卿很骄傲，心想：“我教育出来的孩子，怎么可能是窝囊废呢？当然是各方面都出色，几乎不用我劳心――真是，这样吗？”

她忽然想到了易子涵。

母女关系，要比母子关系更亲近一步。

在很多地方，女儿都号称是母亲的小棉袄。

相比起沈中棠来说，章卿卿用在易子涵身上的精力，要比他多多了。

可结果呢？

易子涵却背叛了她。

“幸好，她不是我的亲女儿。我真正的血脉传承，只是东方。唉。可惜，那个家伙貌似不怎么靠谱。”

想到易子涵的章卿卿，心中酸苦，赶紧去想让她欣慰的亲儿子时，却发现那厮同样是个让她不省心的。

刚苏醒才多久啊，就把总院的特护病房，让给了一家来自青山的贫下中农。

自个儿外出住酒店也就罢了，干嘛还要带着秦明月四处闹事呢？

先纵容秦明月在康桥酒吧打残了郝斯文，又在朝华会所大闹的第二天，后海边上对一些街头混子亮枪――想到秦明月这几天做的那些事，章卿卿就头疼的厉害。

更后悔，当初怎么就没极力劝阻李老，千万别把她配给东方呢。

明知道是亲儿子上窜下跳，章卿卿却只埋怨秦明月惹事生非。

不愧是亲妈。

就在章卿卿越看养子越优秀，亲儿子越想脑袋越疼，甚至还生出“假如中棠是东方多好啊”的想法时，李老终于不再谈论农副产品价格了：“中棠，这次让你回家，是要告诉你三件事。顺便，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
“爷爷，您请说。”

有亮泽自沈中棠眼中飞快的闪过时，顺势伸手，搀住了李老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