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能让老男人们，乖乖地陪伴叶孤尘，那么让他们成为太监，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。

失去男性功能的男人，即便依旧对美女有想法，也只是单纯的欣赏。

或者说，纯洁的爱。

就像宁愿为叶孤尘奉献一切，现在却变成死猪般坐在椅子上的老男人。

叶孤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，只是眼神玩味的看着李东方：“那你现在，还敢和我狂妄吗？”

李东方却是答非所问：“我不信，你真敢伤害她们。”

“理由呢？”

“如果你敢，就没必要把她们留在现在，并让我看到她们了。”

“你倒是真聪明。”

“多谢夫人您的夸奖。”

李东方立即微微弯腰，谦虚的说：“您已经夸过我一次了。”

“我确实不能杀她们。就像，无论怎么样，我都得放你们离开。”

叶孤尘慢悠悠地说：“但是，我可以让她们饱受恐惧的折磨，就因为你的强硬。”

李东方立即服软：“夫人，您想小的怎么做，开出条件来，我保证会满足您的。”

既然叶孤尘都这样说了，李东方如果还继续嘴硬，那么苏南音俩人万一被吓傻了，岂不等于他犯下了滔天大罪？

该硬时必须硬。

不该硬时，却硬，那和傻比有什么区别？

东哥态度的转变，让叶孤尘适应不了：“李东方，你应该听到我说，必须得送你们离开这句话了吧？”

“当然听到了。”

李东方抬手，小手指挖了下耳朵：“我的听力，很敏锐。”

“那你既然已经站在不败的立场上，为什么却服软了？”

“只为合作愉快。”

李东方的回答，让叶孤尘越来越看不透他。

当然这也和她三十年都呆在这鬼地方，没多少见识很有关。

“你还真是不一般。”

叶孤尘摇了摇头，再次吹了下哨子。

从上面飘洒下来的水雾，开始缓缓地散去。

水雾上的画面，也越来越模糊。

画面彻底消失前，李东方看到饱受倒悬之苦的两个美娇、娘，总算是解脱了。

“多谢夫人。”

李东方双手拱拳，弯腰道谢时，叶孤尘淡淡地说：“不用谢。等他醒来后，不要再用言语伤害他了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李东方点头，忍不住地问：“夫人，你也喜欢他？”

叶孤尘看着老男人，沉默很久才轻声说：“不。”

李东方张嘴，刚要说什么，就听她又说：“但我能保证，他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。要不然，他也不会不忍心看到我渐渐地变成鬼面，而把双目刺瞎了。”

“他是个瞎——”

李东方一呆，脱口说到这儿时，闭嘴，双手再次拱拳，对此时刚好缓缓睁开眼的老男人，深施一礼，语气诚恳的说：“对不起，是我嘴欠，请你能原谅。”

他可以看不起老男人的长相。

看不起他身体上的缺陷。

看不起他——但李东方必须得尊重老男人，在明明已经成为太监、明明应该能看出叶孤尘不喜欢他时，仍然执着的深爱着她，为了能让她和他相处时，别以为渐渐变成鬼面女人而自卑，悍然刺瞎双目的“愚蠢”行为。

这才是真爱。

真爱，是全心付出，绝不讲究任何回报的。

“没事。”

老男人如果是正常人，放在外界，绝对是标准的君子。

要不然，也不会语气淡然的说：“只要你不让夫人生气，无论对我怎么样，我都毫不在意的。”

李东方更加佩服，语气诚恳：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？”

“你问我的尊姓大名？”

老男人那双没有丝毫神采的双眼，上翻了下，茫然地自言自语：“我的尊姓大名是、我应该是姓庄的吧？”

叶孤尘柔声说道：“你姓庄，你当然姓庄。你叫庄振——”

老男人摆手，打断了叶孤尘的话：“夫人，我不想再知道我的名字了。”

每个人的名字，都代表着他的历史，家世，过往甚至来自哪儿，还有什么亲人等等信息。

老男人却拒绝回想起他叫什么名字，就证明他已经不想再知道他的过往。

他对眼前，很满意。

哪怕他很清楚，已经成为鬼面的叶孤尘，一点都不爱他。

他在她心里，了不起是个在这个鬼地方，一起慢慢等待死亡的同伴。

叶孤尘眼神明显暗淡了下时，李东方忽然说话了：“夫人，能告诉我，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