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个老婆

李东方这番相当混蛋的话，听在章卿卿耳朵里，让她心更疼。

“东、东方。你、你究竟让妈妈怎么样，才肯相认我？”

章卿卿抬起泪流满面的脸，哑声问道。

李东方想都没想，随口就说：“除非你死了。”

章卿卿呆了下。

惨笑。

她理解儿子为什么会这样说，因为如果把她换做是儿子，也会这样说。

接着，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，心中欢快的叫道：“不愧是我章卿卿的亲儿子，连说话的方式都和我完全一致。好吧，你不是让妈妈去死，你才肯相认我吗？死，又何妨。”

慢慢地，她松开了李东方，看向了窗口那边。

跳楼死，可能是最痛快的死亡方式了。

不过这儿是三楼，十米左右的距离，万一摔不死，只摔成残疾人，那就是活受罪了。

她又看向了案几。

特别爱美的女人，基本都爱吃水果，苏南音也是这样。

所以哪怕是来喝茶，她也会格外点一份果盘，苹果葡萄桔子的应有尽有，还有一把明晃晃地水果刀。

水果刀虽说没有开刃，但刀尖却能轻易刺穿皮肤，扎进心脏的。

这样死去，要比跳楼好上一万倍。

“唉。东方，你能让妈妈说几句话吗？”

章卿卿低低叹了口气，抬手为李东方整理背上褶皱的衣服。

她越是这样，李东方越不耐烦，头也不回的训道：“别总自称妈妈好不好？你谁啊你，满大街那么多人，你不去找，非得找我。烦不烦呢？”

“大街上人确实很多，可唯独你是我儿――”

“闭嘴！”

李东方猛地一跺脚，砰地闷响声中，整栋楼仿佛都颤抖了下，低声吼道：“你敢再喊我一声儿子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。你，给我滚。以后，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。疯女人，有病。”

“东方。”

章卿卿的泪水再次淌下，说话的声音却很平静，就像她依旧自称妈妈：“妈妈知道你恨死了我。我不怪你。因为，你有权利恨我。我、我可以听你的话去、去死，但你不要因此而自责。你一定要记得开心，无论何时，何地，又是和谁在一起。”

李东方没说话。

这是因为他很清楚，如果他再说话，滔天的怒火就会从嘴里忽地窜出来，促使他猛地转身，一把掐住这个疯女人的脖子，掐死她。

他还能肯定，他内心那个最深的伤疤，已经再次被揭开，恶臭的脓水呼呼地冒出来。

疼。

无法形容的疼，让他呼吸都困难。

却偏偏，还有股子魔力，促使他抱住章卿卿，泪水迸溅时质问她，当初为什么在生下他后，却又扔掉他。

“东方，真有下辈子，我们还能做母子，我即便是当时死去，也不会任由你被抱走。”

章卿卿哭着，笑着，再次轻轻抱了下儿子，转身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，猛地刺向了心口。

此时此刻，唯有去死，才能让她心安。

才能让儿子知道，她，有多么的爱他。

锋利的刀尖，轻松刺穿了衬衣，刺进了皮肤――但也仅此而已。

一只手，牢牢抓住了那把水果刀。

抓的是那样用力，导致不是太锋利的水果刀，居然割伤了手，鲜红的鲜血从手掌边缘滴落，迅速染红了章卿卿的白衬衣。

呆呆望着那只手，章卿卿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才猛地抬头。

然后，就看到儿子正用力抿着嘴角，双眼通红，通红的愣愣望着她。

“东、东方。”

章卿卿娇躯颤抖了下，脸色刷地苍白，松开水果刀，尖叫道：“松手，松手！”

当啷一声，李东方松开了手，水果刀掉在了地板上。

“你的手，你的手！快张开，让妈妈看看。”

章卿卿满脸的焦急神色，双手剧烈颤抖着，去掰李东方的右手。

压根不用亲子鉴定之类的，仅仅凭借俩人当前的反应，就能确凿他们就是亲母子了。

李东方用手抓刀子时用的力气越大，越证明他不敢让章卿卿、他的母亲去死。

章卿卿丝毫不顾她胸膛也受伤，却奋力去掰李东方的手――不是母亲，是万万没有这种反应的。

“唉。”

李东方叹了口气，把拳头慢慢地从章卿卿手里挣了出来。

章卿卿没有再去拿他的手，只是脸色苍白，满眼都是绝望的看着他，嘴唇颤抖的厉害。

儿子不许她查看他的伤势，就是用鲜血来告诉她，死都不会承认她是妈妈。

李东方的决然态度，比杀了她，还要更让章卿卿难受。

她却没有再哭。

在笑。

“东方，妈、我不怪你的。毕竟，是我对不起你。你长这么大，我从没尽过一丝当母亲的责任。”

章卿卿抬手擦了擦脸，依旧笑着刚要再说什么时，李东方说话了：“妈。你就这么在意，我喊你一声妈吗？”

咔嚓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