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63节(2 / 2)


  “这么有信心?”苗小柔笑问,在他眼里看到了闪亮的星星。自己虽失落又担心,却仍为他高兴。

  白睢得意道:“那是,筹划了好久。”

  苗小柔坐在他的大腿上,伸出手指摸摸他长满胡子的下巴,眨了眨眼,又咬了咬唇:“你……跟我要说的就是这个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“没别的了?”

  “还有什么?”

  她深深看了看他:“你不准备和我说说李大夫的事?”

  白睢的脸因她这一句瞬时僵硬住,眼睛里的星星全都藏到了黑云后头。他眨了眨眼,面对媳妇儿直勾勾的审问自知已经藏不住了。今日她来给自己送小食,只怕正好遇见了那李大夫,不知有没有逮住盘问,自己若是胡乱应付,答得对不起岂非更加坏事。

  “他那年迈老父去世,来找我告假,这段时日就不能来给你请脉了。”

  “他是来给我瞧病的,为何不来给我告假。”苗小柔冷着脸,拷问着他的内心。他们彼此太熟悉了,白睢虽极会演戏,但她瞧出来了,这混账肯定有话没说完。

  男人搁在她腰上的手收了收,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在桌上,老实交代道:“他说,做了药丸出来,或许还能有助生育。”

  “那不吃这个药丸呢,是不是就不能生了?就算吃了,也不一定能怀上是不是?那个大夫根本就是你找来诓我的,他是你的人,所以告假才会找你,对不对?”

  她说话时候还算镇定,没有哭也没有提高嗓门儿,就是眼神瞧着隐有绝望,嘴唇微微颤着,直直望着他等待一个回答。

  他说过不会瞒她,但是这一次他瞒了,被戳穿之后还要怎么藏。夫妻一场不容易,想要这辈子都甜甜蜜蜜顺顺当当更不容易。静默中,倒是他心头一急,先落了眼泪:“媳妇儿,我希望你开心一点。”

  苗小柔蹙起秀眉,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。她知道这个男人只是真心实意希望她好好的,不由也模糊了眼睛:“我知道,你想宽我的心。那,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?”

  “他说……”白睢吸吸鼻涕,方才说到打仗的得意劲儿是半点也找不见了,“他说,有的妇人瞧着好好的,却一生不能生育。有的妇人宫寒体弱,却一生多子。那药很猛,却不留太多后遗症状,他不知用量几何,其实说不清咱们能不能有孩子,很有可能……是不会有的了。”

  “我想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,就一个……”明明燃起了希望,却又没了结果。她眼睛里打着漩儿的眼泪终于滴落下去。

  白睢把头埋进她脖子里,临到快上战场,媳妇儿却突然发现了这秘密,他慌得一时没了法子,只得一再保证:“有没有都无所谓,我只要你好好儿的。”

  “我当然会好好的。”苗小柔努力平复了心情,从他腿上下来,走到桌案旁,拿帕子拭了拭眼泪,而后将这张沾着眼泪的帕子铺平,提笔慢慢写下两个字。

  ——“夫妻”。

  “一日做了夫妻,这一世便是夫妻。”她搁下笔,眼中神色坚定,“你落难之时我陪着你,如履薄冰时亦是我陪着你。夫妻之间,相扶相携,我如今不能生了,你万不可因此负我。”

  白睢怔住,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,心头因这话忽而扫去了慌张。

  苗小柔硬生生压下悲痛,并不欲让他在外征战时还要分心,抬头望着他:“你喂了我那么多甜枣,害我上了瘾,如你所愿,我如今学会了自私。我这只不下蛋的母鸡今后就赖上你了,我还不准你有别的女人,你认栽吧。”

  白睢又愣了片刻,展颜笑了,将那一方写着“夫妻”的帕子吹干叠好收入怀中:“嗯,栽得好。”

  “养子我要亲自选,定要选个比你聪明的。”她流着眼泪笑,主动抱住他,将脸埋进他怀里。

  “这就难了,哪有比我聪明的。”

  “那选个比你乖的。”

  “这也难,没有人比我更听你的话。”

  夫妻俩挂着眼泪说了好久的话,一会儿笑一会儿哭,人还未别却已犯了相思,直至夜深才分开。苗小柔送他出了院门,白睢身着盔甲将赴前线,走时一步三回头,依依不舍,可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
  他走后,国事暂时交到了谢怀安手里,留给她过问的权力。此后,谢怀安必日日求见,将今日朝堂之事详做禀报。

  就在前线传来第一份大捷喜报之时,苗小柔留在恒阳的猫被送回她身边。同时回来的,还有贤妃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郭慧心:“哭个卵,能不能生不就我一句话的事儿?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我怎么闻到了收尾的味道,不行,我糖还没撒够!

  第73章

  蒋嫔离宫之后, 这后宫便只剩下苗小柔与舒嫔王婧如。那王婧如纵有再多阴谋诡计,也暂时用不到苗小柔身上,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讨好皇后。她盘算着,待一步一步爬上去,好日子定会在后头等着她。

  既然圣上钟情于皇后,那她便下功夫模仿皇后娘娘就是了。于是这王婧如便在她的册子上记下观察所得,皇后喜欢什么颜色,衣裳喜爱哪种裁剪,发髻钟爱什么式样, 走路步子迈出多宽,说话时候嘴角向上勾起多高,都有哪些爱好, 爱吃什么菜。

  她打定了主意要模仿个七八分像,等陛下回来一定会看中她的。她不介意做替代品, 毕竟在后宫能够做个替代品也是本事。

  “高低错落,朝向不一, 这样插,您看是不是就顺眼许多了?”

  苗小柔听她之言,重新将瓶中的花枝剪短一些再插回去,果然便觉得好看多了。这插花的技艺,不是她这种俗人看得懂的, 一直想学一学,无奈总不得窍门,今日听王婧如指点几句, 豁然开窍。

  自蒋嫔走后,王婧如便越发温婉起来,素日里喜爱插花描画,安安静静倚在亭子里赏鱼,对待下人宽容大度,总是和颜悦色的。

  只是每日都往她跟前凑,略有些烦人了。

  苗小柔也不拦她往这里来,索性欣赏起她的表演,时不时考验一次,她竟都能忍得下来,一点旧脾气都未曾暴露。

  是个厉害的女人,若不是白睢连骨髓里都刻着她苗小柔的名字,只怕王婧如早已靠手段拿下了他。

  “还是数你有眼光。”

  “娘娘谬赞了,是娘娘挑的花儿漂亮。”

  苗小柔睇了睇她,见她眉目低垂十分恭顺的样子,便越发厌恶,开口却道:“你的脾性是越发令人舒服,原先蒋嫔是个好的,可惜恃宠而骄,你千万莫要步她的后尘。陛下在前朝忙完,回到后宫只盼着清静些,你这样的他就喜欢。”

  刻意说来拿她逗乐的话,那王氏听了喜不胜收,私以为定是已过了皇后这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