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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(2 / 2)


  良念柔慌忙摇手,喃喃道:“二嫂嫂客气了,这是应该的。”

  说完又小心翼翼覰了她一眼,压低嗓音道:“她们说……说前儿个晚上二哥哥又跟您吵架了。”

  吱吱唔唔,大概是怕她又挨了打。庄良珍笑道:“她们是不是盼着我再被打一顿呢,可是这两日我却好端端的,还来请安,真是令人失望。”

  良念柔似乎松了口气:“二嫂嫂没事便好,若是……若是有什么不便,其实念柔那里还有不少药酒……”

  她含蓄的表达了对庄良珍的关心,以及若是她受了伤又顾及脸面的话可以派人去跟她要那种药酒。

  庄良珍很感谢这个善良的有点怪异的小丫头,但也很是无语啊,为什么大家都认为良骁会打她呢?

  怪只怪端午节那日做戏做的太逼真。

  事实上良骁除了在床上逞威风,平日里对她是连一根头发都不敢伤的,倘若她变态一些,说不定还能对他家暴,此前她也确实这么想过,以此发泄对他的恨意,但又清楚自己那两下恐怕没打疼他反倒撩起了某种兴致,最终还是被他按倒了胡来,是以,才不了了之。

  二人便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路,良念柔忽然向着对岸喊了声“五哥”。

  良骏转眸看过来,良念柔大声道:“五哥可以过来一下吗,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与你说。”

  良骏微微诧异,余光瞥见庄良珍,闪了闪,才举步朝这边走来。

  今天真不是他指使念柔这么做的,但不知念柔为何要这样?他目光一沉,难道被发现?

  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妹妹真的比旁人更玲珑?

  他不动声色走过去。

  庄良珍却在他靠近之前与良念柔道别:“那边不打搅你们兄妹叙话。”

  她携着两个丫头走的飞快。

  身后,良念柔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的背影,又似笑非笑看向良骏。

  也不知良骏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,偏就从庄良珍正前方出现,将她生生堵在那狭窄的青石板小道。

  他笑了笑,侧身让出一点路,却在庄良珍走至身前时压低了嗓音:“珍娘,那日不管二哥如何逼问,我也未说咱们欢好那件事,至今令人回味无穷。”

  他的神情那么平静,甚至都不曾多看庄良珍一眼,然后在她震怒的目光下淡然走向良念柔。

  让人不禁怀疑,方才那句极其下流无耻且又隐含某种威胁的话究竟是不是他说的。

  这是提醒她别忘了他“真的”睡过她。

  而她之所以能与良骁和好如初,是因为那日的具体细节无人知晓。

  庄良珍却嗤笑一声,头也不回道:“怎么,还要我谢谢你吗?有本事你去说啊,看看他是先杀了你还是杀我?”

  良骏却回头看着她,笑道:“那是我跟你的秘密,自是谁也不会告诉。”

  害他失去心爱的女人在先,又想断他子嗣,他是步步疼爱忍让,她呢,下手狠辣,一点儿也不留情面……庄良珍,且走着看吧

  就算他不想要她了,也不会轻易放过她,至少要先弄大她的肚子,以偿他险些断子绝孙的愤恨。

  此前,他是真傻,不忍对她用强,又低估了良骁,如今,是该换个玩法,必定要她刻骨铭肌。

  良念柔将这一切看在眼底,嘴角微勾,镇定的迎上良骏杀气腾腾的眼眸,虽心神颤颤,依然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,仰着脸道:“五哥,二嫂嫂其实很善良可亲,她不喜欢你,你便离她远一些,看都不要看她一眼,那样……她才会对你渐渐的放松戒备呀。”

  说完,又眯着眼睛笑了笑:“五哥,她不防着你说不定就会忘了不愉快,然后大家和和美美的,岂不是很好嘛。”

  良骏垂眸看了良念柔一会儿,嘴角掠过一丝冷意,低声道:“五哥此前还真是小瞧你了。”

  他原想警告她两句,却忽然想起整个二房只有良念柔才能靠近庄良珍。

  良念柔又一脸憧憬道:“二嫂嫂真的是好人,见我绣鞋不合脚,便要谢我那日送的药酒,估摸不多时定会派人送几双好鞋予我。此事倒是念柔沾了五哥的光呢。”

  她温温软软的说完,偷眼打量良骏那张俊美的有点邪气的脸,似乎并未露出不悦,这才放下心继续道:“倘若二嫂嫂知晓五哥是这般温柔细心……想必就不会再这样敌视我们了。五哥且放心吧,念柔一定会挑合适的日子解开二嫂嫂的心结,想必……五哥也很乐意吧?”

  乐意共同解开庄良珍的衣结……哦,不,是心结?

  良骏笑了笑,玩味的看着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妹妹。

  ☆、第090章

  甫一迈入上房花园,便见良骁一身雪青色的杭绸直裰,长身玉立立在葡萄架下,望着她的黑眼睛满含笑意,皮肤白的发光。

  庄良珍略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他热情的目光.

  她还未从与他的争吵中缓过劲,他又开始若无其事的调戏她。

  不过往日这个时辰他都在书房读书或者处理公文,缘何今日有空?

  这样正好,她也有事找他。

  良骁上前牵了她的手,与寻常恩爱的小夫妻无异,两人迈进凉爽的东里间,室内并未熏香,自有一阵浓淡相宜的瓜果甜香扑鼻,只见案上摆了几只精致如玉的汝窑瓷碗,碗内摆着或剔好或切好的荔枝、蜜瓜、西瓜。

  看得出二人皆有事要说,良骁请她先说。

  庄良珍冷笑:“月华堂的心思真个儿比少女还难琢磨,今天总算暗示了我追燕的事,可见他们只不过是拿我当个马医,我竟连个外人陈氏都比不得。”

  老太君态度始终暧昧,仿佛越淡然处之就越能显得她没那么重要,换成沉不住气的大约要露底牌了,可庄良珍有的是耐心,偏就藏着底牌不出,而这番话不过是说来讽刺良骁的。

  良骁笑道:“本来就比不得呀,你可是仇人之女。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,日子还长呢。江陵马场那边的漏洞,就像人心,填不满,补不齐,总有一日,他们会冒险将你投进去。”

  “可是你连仇人之女都敢娶,我忽然有点儿好奇扳倒这座大山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  失去家族,那时他该何去何从?以他的傲气,甘愿隐世或者过平头百姓的日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