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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)(2 / 2)


  阮尘看一眼手机。

  他昨晚熬夜写完了小师妹的作业,发给了她,小师妹大概还在睡觉,没有回复他。

  两人的聊天记录不多,随便翻两下就看完了,但即使不看,他也记得蒋婷婷都跟他说过什么。

  太煎熬了。

  【师兄,不是我不写,是我真的有事】

  【我现在心情很差,我完全看不进书,写不进作业】

  【我男朋友好像出轨了】

  【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,我不想闹得太难看】

  【我知道该分手,可我就是舍不得他,我好难过啊】

  蒋婷婷是他心爱的女孩子,看她难受,阮尘也难受。

  所以他主动接近了牧星海。

  可这段时间跟牧星海相处下来,他并不觉得牧星海是个坏人,相反,他甚至觉得牧星海是个很好的朋友,体贴细心,如沐春风。

  他想,也许一个人做朋友和做恋人是两回事。

  牧星海人好,所以喜欢他的人才多。

  阮尘又有点酸,明明牧星海年纪比他小,却充满男性魅力,这样受女人欢迎。

  拥有了他喜欢的女孩子,却不知道珍惜。

  他们抵达露营点的时候还是中午。

  扎好帐篷,在河边摆好炊具。

  阮尘架起一口小锅,把罐头肉和罐头蔬菜倒进去,做一顿饭。

  这还是牧星海第一次外出露营,他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浓汤,问:你之前一个人来都做些什么呢?

  阮尘说:看看大自然,吃饭,看书,休息,晚上的时候看星星。

  这次他约牧星海出来的理由,就是晚上一起看星星。

  听上去真无聊,但是牧星海觉得只是跟阮尘相处就很有意思的,他的一举一动在自己眼里似乎都有深意,都好像在透露着恋慕的暗号。

  他现在就有好奇之处。

  阮尘看上去身材单薄瘦弱,但却能提得动那么重的东西,所以其实他的衣服下面有一副挺有肌肉的身体吗?

  可是阮尘一直衣装禁欲,穿衬衫都要把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,从不暴露半点皮肤。

  阮尘还带了一张折叠的躺椅过来,看上去不是什么值钱货,但是一看就很舒服,吃过饭,他就在树荫的空地下摆上躺椅,捧着一本书看,惬意自在地休憩起来。

  一副请牧星海自便的架势。

  又是这样。唉。

  牧星海颇为难受,阮尘说喜欢他吧,却时常会这样若即若离,像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,让他完全琢磨不透,就像使用羽毛在心尖上挠啊挠,直发痒。

  或许文青就是这样吧。他想。牧星海只得去问阮尘拿了本书看,看得他发困。

  到了晚上。

  终于可以一起看星星了。

  阮尘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,开始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了起来。

  滔滔不绝地讲了好多好多,全无睡意。

  他们并肩坐着,阮尘仰头眺望星空,牧星海则侧头在看阮尘。

  煤油灯的光映在阮尘的脸畔,他专注地痴迷地看着星空,嘴角微微扬起,没有了平日在人类社会生活时的僵硬紧张,整个人都无比放松,眸中落满星光,目光温柔炽热。阮尘屈膝坐着,他把下巴搭在膝盖上,像一个小孩子一样,流露出若有似无的脆弱天真。

  牧星海看得挪不开眼睛,油然而生了一股保护欲,其实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星星,只是想看阮尘敞开心扉时的模样。

  那个木讷笨拙的阮尘像变了个人,温柔至极地娓娓道来:

  我之前看过这样一段话,说,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光点,或许在数百万年前就从他的星球出发踏上了旅途。

  那时地球或许仍在一片混沌之中,就在那些光线穿行于无垠宇宙的同时,人类不断进化,一代又一代地生死更迭,于是,在几万万年后,这些远道而来的信使映入我们的眼帘。

  当我们在眺望他时,其实我们所看到的东西穿越了漫长的时间和空间。

  我坐在这里,会忍不住想,或许我现在看到的那一点光,是不是源于几亿年前的一场恒星爆炸呢?

  这在我看来,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。所以我可以坐在这里看星星看一晚上也不腻烦。

  这时,阮尘低下头,像回到人间,歪着头,转看身旁的人:谢谢你,牧星海,陪我来看星星。

  牧星海笑了笑:我也玩得很开心。

  阮尘凝视他说:我没有朋友,这时第一次有人陪我。

  他说得那样羞涩腼腆与真诚,牧星海心跳顿时乱七八糟:是是吗?

  两人的目光在晦暗的光中相触,彼此都像是心尖被烫了一下。

  阮尘挪开眼神,他低下头,盯着空气中的某粒浮尘。

  牧星海看到他的耳朵都红透了。

  心想,都认识多久了,还是被他多看一会儿就面红耳赤。

  也不知怎的,牧星海听见自己居然主动说:你主动约我出来,只是为了看星星吗?

  阮尘像是被抓住做坏事的心思,耳朵尖一动,微微发抖起来,他轻轻地唔了一声,说:是有别的事想和你说。

  牧星海觉得自己像在将猎物逼进陷阱之中,问:什么事?

  阮尘脸红透了,半晌,才微微发着抖,鼓起勇气再转头过来,问:你觉得,爱情是什么?

  我觉得爱情,应当是忠贞不渝。

  这表白让牧星海几乎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,仿似在他胸膛中,有星辰炸裂开来。

  当被这张有小雀斑的苍白脸庞凝望的这一刻,那双眸中微暗的火像星星点点地落在他的心弦,发出细小的啪嗒啪嗒的声响,那是旧理智的弦被烧断的声响。忽然之间,牧星海完全理解了林暮为何会迷恋阮尘。

  阮尘有自己的世界,遗世而独立,不许旁人进去,他忍不住、忍不住、忍不住地想,要是他能进入阮尘的世界,该会多么有成就感啊。

  回过神的时候。

  他已经亲吻了下去。

  阮尘脸红的快滴血了,像是被亲傻了,瞪圆眼睛看着他。

  眼镜太碍事了。

  牧星海把眼镜摘下来,一只手捧在他的脸侧,拇指摩挲他的脸颊,抚摩了两下,往后游弋而去,捧着阮尘的后脑勺,捏了一下后颈,这是他的习惯。

  阮尘支支吾吾的,像是要说什么,可是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,刚要说话,又被他亲了一回。

  阮尘说:你、你有女朋友的你不能这样。

  牧星海说:已经分手了。

  阮尘傻眼了,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。说不定阮尘还是蒋婷婷的男友,只是在撒谎骗他。不然就是蒋婷婷在骗他了,他难以相信。

  又直白地问他:想做吗?

  阮尘停顿了一下,才摇头:不、不想。

  牧星海却强势地捕住他不争气的弱点,使他一下子羞耻地眼泪湿润。

  牧星海一边亲吻他的耳边,说:你的这里可不是这么回答的。

  你想做,我也想做,我们来做吧。我有挺久没跟人做了。

  虽然没带套。

  但,反正男人不会怀孕的。

  第5章 低烧05

  阮尘虽然起初说不要,却没有坚持拒绝,没亲两下就顺从了。

  每次都是这样。

  问都是不要,但是一亲就软,一x就sao。

  狭窄逼仄的帐篷里充斥着驱蚊水的气味,廉价的香气,像阮尘一样普通寒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