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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(2 / 2)


  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里,最强者也不过三阶虚相,马泽南不但是三阶虚相,还修炼的是血祭之术这等上古秘法,十阶命魂图,在场的众人里,除了我们这批人,没有一个客人是马泽南的对手。他只是略略释放威压,就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。

  马泽南瞧也不瞧,已经缩成了一团,不断抽搐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的那个阴狠大汉,若无其事的继续要求参与喊价的人出示足够的资金证明。有了前车之鉴,参与拍卖的及个人里,先后有三个人表示愿意证明自己,剩下的几个人都表示了放弃,然后再有两轮竞价,这口长剑就波澜不惊的被人买走了。

  马泽南这一次的表现,让那些头脑发热的人冷静了不少,其实刚才也有几个人抱了:“喊价多高也没什么,大不了回头我觉得不划算,就不要了!”的念头,但马泽南杀一儆百,很快就镇压下去这种危险的苗头。

  其实在主世界的拍卖会,不但有验资,还有保证金等手段,来保证不会在货品喊上一个高价,买家却无力支付后,造成恶意流拍。但在黑暗世界土着王朝,这些现代金融手段都难以推广,马泽南也只能因地制宜,采用暴力和利益等手段,来完成这次拍卖会,他的选择已经是最佳的办法。

  若是完全按照主世界的规矩,在这种黑暗世界土着王朝的边陲小城,根本就组织不起来这种规模的拍卖会。

  很快拍卖会就进入了尾声,我和泰勒斯威夫特准备的四十几件武器,还有一批四海商社原本的货物,都一一卖出了好价钱,最后终于到了那件虚相级神兵出场。

  这件虚相级神兵是一口长剑,我手头的虚相级神兵,总有六七十件,这口长剑几乎是品质最差的一口,连我也不知它的具体来历,应该是灵王某位旧部的配兵,在分赃大会上到了我的手里。

  这口长剑已经颇为古旧,剑鞘为黑木所制,上面镶嵌了银丝,主世界的金属制品,在黑暗世界会被腐蚀,但黑暗世界本身出产的金属制品却不会,这种银丝看起来跟主世界银非常像,但本质却是另外一种矿物,黑暗世界的科学家进行过光谱分析,早就确定了黑暗世界出产的金属制品,跟主世界的任何一种金属都不一样。

  黑暗世界的金属,几乎都是“合金”,没有主世界的单一分子的“纯”金属,虽然这些天然合金,不会被黑暗世界的空气腐蚀,但是却一样耐不住长年累月的时光,也就能存放几十年,上百年的时光。因此黑暗世界的货币,并没选用贵重金属,而是选用了不会被漫长岁月腐蚀的妖兽骸骨。

  马泽南把这口长剑轻轻抽出,大约一公尺半的剑身,宛如秋水,明可鉴人,黑暗世界的武器,几乎都取材于妖兽,但这口长剑究竟取材于什么妖兽,却连我也瞧不出来,只是它没有普通妖兽骸骨炼造的武器那种灰蒙蒙,乌突突的感觉,更像是百炼精钢打造的长剑,光看卖相倒是比普通虚相级神兵要好看的多。

  这口长剑一出场,就引起了五位虚相级强者的竞价,其余的客人根本不敢参与到这种竞价中来,普通人也都知道,这种虚相级神兵,就算自己豁尽财力买到手,也没有命去承受,所以就只能看着这几个虚相级强者来竞争。

  五个虚相级强者竞价了七八轮之后,就有三人退了出去,除了两个实力稍差的家伙,让我注意的是,莽崖城主的义子也退出了竞价。按照道理说,他的身家应该最丰厚才是,现在价格也还未有飙到最高,他怎么会退出了呢?

  我有点想不明白,但场中的黑袍老者和落魄公子,两人都是飙的起劲,晃眼就把这口长剑的价格抬过上千骨币,而且还在一路上升。

  就在这个时候,我忽然注意到,莽崖城主的义子悄然站了起来,退出了拍卖场,他的手下都没有动,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起身一样。

  “好像有点意思,我要去瞧个热闹。”

  我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包房,跟上了莽崖城主的义子,在无魇世界的掩护下,就算摩诃龙象他们,都没有发现我的离开。

  十二、祸起萧墙

  莽崖城主义子直接离开了四海商社,他没有走出多远,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大车上,这辆大车用青铜马拉扯,显然非是寻常人家所有,我仗着无魇世界善能切割现实与虚幻,大摇大摆的跟着这位莽崖城主义子,也一样上了车。

  这辆大车的车厢里十分宽敞,虽然比我们的妖力烟云车逊色一些,但在黑暗世界的土着王朝,都已经算的不错的代步工具,非是大富大贵,又或者官僚之家,也用不得这等器物。

  车厢里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迈,但却仍旧雄姿威武的白发白须老者,莽崖城主义子上了车,就躬身拜倒,叫了一声:“义父!”

  不用说,这人就是莽崖城城主了。

  莽崖城城主随手虚虚一抬,示意自己的干儿子起来,然后就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四海商社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历?为何会有这么多上等的武器?你都瞧出来了么?”

  莽崖城主的义子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瞧不出来,但这些人里必然有一位师匠,因为他们出售的武器都是新近炼造,非是以前积蓄的库藏。”

  莽崖城主微微叹息,拍了拍自己的干儿子,说道:“自从灵王反叛,国师又派出了两位宗帅去追杀灵王,我一直都担心无尽荒原那里要出事儿。希望这些人跟无尽荒原没有关系吧。”

  莽崖城主的义子忍不住笑道:“义父也未免担心太过,我记得有传说,在无尽荒原里有一群婆罗多,他们在无尽荒原里修筑大城,以吃人为业,穷凶极恶,无比残忍。但这些婆罗多还真敢来冲击我们的莽崖城不成?何况婆罗多都是生得青面獠牙,宛如妖兽一般丑陋,根本也没有办法混入我们莽崖城中来。我倒是担心,这些人是灵王旧部,想要回庸国打探消息,但瞧来却也不像。”

  莽崖城主叹息了一声,只是叮嘱自己的义子好生盯着我们,我却听得忍不住好笑,我知道主世界的人类在黑暗世界的土着中没什么良好印象,但却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糟糕。

  灵王旧部跟我们主世界的人打过交道,自然知道一点主世界的情况,但在黑暗世界的土着王朝里,绝大多数人是没见过主世界人类的,他们对主世界人类的看法才是主流,黑暗世界的土着对主世界人类的看法,绝大多数都跟莽崖城主的义子差不多。

  “要是黑暗世界的土着都这么看主世界人类,对我们的怀疑就会减低,最多怀疑我们是别国的奸细,倒也有利于遮掩身份。可是被这些土着,把我们主世界的人类当作怪物看待,终究也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事儿。”

  我心底微微叹息,正要退出车厢,被莽崖城主注意,也是预料是事儿,还不值得我关注。但就在这个时候,莽崖城主的义子借着一个不经意的动作,靠近了自己的干爹,袖中忽然飞出了一道寒光,狠狠的捅进了莽崖城主的小腹。

  他这一击凌厉无比,不知练了几千万次,从出手的角度,选择的时机,还有发动的隐蔽,都几乎无可挑剔。我就在车厢里,也没有来得及阻止,只能稍微用无魇世界影响了一下双方。

  莽崖城主惊讶之极,瞧着自己小腹中的那口利刃,忍不住骂道:“彦祖!你疯了吗?我可是你义父?”

  莽崖城主的义子,一击得手,就催动了虚相护体,他的虚相化为一头赤尾虎,烈烈火发,在方寸之间,生出了咆哮山林的凶威来。他闻言冷笑道:“你也知道,我并非是你亲儿子。你可还记得我亲爹胡斌吗?你这老东西借助权势,把他杀了,还收了我为义子,虚情假意,可惜我早就看穿了你。”

  莽崖城主气息越来越是微弱,他体内最少有三团命魂被义子胡彦祖一击击溃,此时已经无法催动虚相,只能厉喝道:“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儿?”

  我本拟这是一场误会,又或者这位义子狼子野心,想要谋夺义父的权位,但是听到这句,我不由得微微嗟吁,心道:“原来这位莽崖城主,果然杀了自己义子的亲爹!”

  胡彦祖冷冷一笑,压低声音喝道:“你当初霸占我的母亲,在玩腻了之后,还找了个借口将她处死,但却忘记了,她还有个随身的丫鬟,你斩草未能除根,也让她把真相告诉了我。”

  莽崖城主脸上青气一隐一现,虎吼一声,还想要垂死反击,但胡彦祖猛然双手一探,就抓住了他的脖子,狠狠一扭,莽崖城主登时死于非命。

  胡彦祖瞧了一眼自己的义父,同时也是杀父杀母的仇人,冷冷笑道:“我本来早就想杀了你,但却没有找到给自己脱罪的办法,今次这个四海商社闹的动静不小,就让他们来替我顶罪吧。我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,又有什么秘密,反正是一群死人了,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价值?”

  胡彦祖仰天哈哈一声狂笑,就要离开车厢,我不知他准备了什么手段,要把莽崖城主的死栽赃到我们头上,但我既然都跑出来,看到了这一场凶杀,又怎会允许这种事发生?

  我把无魇世界张开,胡彦祖只觉得眼前一花,登时脸色骇然,他已经再不是在杀死义父的车厢里,而是在一个巍峨的宫殿中,在宫殿的中央,有一个宝座,宝座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的异乎寻常的少年,这个少年其实就是我。

  胡彦祖急忙催动赤尾虎的虚相,我冲他微微一笑,说道:“凭你的手段,绝对翻不出我的掌心,你为了父母报仇,我本来也算是欣赏你,但是你非要栽赃我们四海商社,那就让我也没有了办法。你现在可以有三个选择,投靠我,被我杀死,或者被我揭穿了真相,自然有庸国的国法来判你。”

  胡彦祖脸上隐现怒容,喝道:“就凭你?”

  我哈哈一笑,说道:“就凭我!”

  胡彦祖一声低吼,催动了虚相,就迎空扑下,他看来是坚信,只要能杀了我,就能破去无魇世界的幻象了,但是他怎么也估算不到,我的实力超出他太多……多到了,他根本不知道,他在我面前究竟显得有多弱小。

  十三、那奴四公子

  胡彦祖催动了赤尾虎虚相猛然向我扑来,但是在下一刻,他就发现自己被托在了佛陀的手掌中,不由得露出了骇然之色。

  我演化佛陀,以手掌托起此人,但心底却也微有遗憾,因为我很确定这位莽崖城主的义子,根本就不知道“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手掌”这个典故,不然他就该撒泡尿留念,以示配合了。

  胡彦祖选择了另外一种暴力的应变方式,他双拳狠狠砸下,想要挣破佛陀的手掌,但随着他双拳轰下,却觉得佛陀的掌心不断崩塌,很快他就犹如陷入了无边地狱,不断的往下跌落,跌落到更下面,更凄惨的一层。

  我凭了无魇世界演化大千,胡彦祖出尽手段,却也只能让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。

  八个小时后,他终于气喘吁吁,耗尽了全部魂力,瘫在了我的面前,再也不做任何挣扎了。

  他瞧着仍旧坐在宝座上,似乎一动也没有动的我,厉声喝道:“你究竟想要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