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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哄第18节(2 / 2)


  傅安铎气乐了,“你问我?你用什么身份问的我?你凭什么这样问我?”

  周以寻看得无趣,招手叫来保安:“把这两个带去休息室慢慢争。”

  她要去忙了,财务报表还没整完呢。

  江京峋突然叫住她,声音很哑,“周以寻,我可以问一下,当年你为什么突然选择去京市实习?还有,毕业后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消失,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?你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?”

  压在心里不知道多久的所有问题,他一股脑地问了三个。其实还有很多,但他早已没有了问出口的勇气,而且也不是合适的时机。

  叫她时,三个字,连名带姓,许是他终于意识到了——对于她,他并没有什么资格和权利,就连叫得亲昵一些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  周以寻长睫轻颤,宛如蝶翼翩飞。她扯了下唇,唇瓣因为太干而有撕扯之感:“京市的实习单位很好,我学到了很多。其他的,就是我的私事了。”

  她垂下眼,看着脚尖,终于,抬步离开。

  她的背挺得很直,背部曲线美得惊人,天鹅颈白皙得像是一块天然的白玉,背影给人满分的幻想与高傲,却没有人看到她紧抿住的唇瓣。

  喜欢一个人,三个夏天就够了,再多一个都不行,因为夏天太热了,会晒化所有……周以寻说不出她心里的苦涩,只觉得都溢到了喉间,以至于她艰涩不已。

  属于那三个夏天的暗恋与明恋,足以她用一生去怀念。

  ——但,不必重来。

  in有办公室和休息室,她让人把江京峋和傅安铎带去休息室,她自己则去了办公室,拿着一堆报表盯着看,却怎么也看不进去,半晌之后,她终于放弃,双手交叠枕住脸,泪水无声而落。

  她很痛苦、很痛苦,可她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些什么,也不知道谁才能救她于无尽深渊。

  最上面的一张报表,迅速地被浸透。

  -

  陈烬和盛萤赶到「in」的时候,民警已经在了。

  哦,也不是民警,是派出所所长,听下面的人说是江京峋和傅安铎后,汗都顾不得擦就赶过来了。虽说in的人报了警,可他哪里敢拿这两位祖宗怎么样?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正小心翼翼劝和呢,周旋在两人身边,一会劝这个一会哄那个,忙得不亦乐乎,但——收效甚微,两人之间依然剑拔弩张。

  江京峋再没看到周以寻,知道她今天是不会出现了,无心和傅安铎纠缠,转身欲走。

  傅安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,直接拦住他的退路,拧起他领口,声音发狠:“你喜欢周以寻,那我们书宁怎么办?”

  傅书宁是他妹妹,不是亲生的但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,从小一起长大,他是全家跟她关系最好的,早就把她当成亲妹妹。

  江傅两家的联姻早在几年前就放出了风声,江京峋和傅书宁,这对联姻人选也早就定下,看着江京峋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疯,作为傅书宁的哥哥,傅安铎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。

  江京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,冷笑启唇:“我跟傅书宁,有关系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  在场的人皆是哗然。

  盛萤的嘴巴张得老大。

  这不仅间接地承认了他喜欢周以寻,还直接地否认了他和傅书宁之间的关系。

  那可是傅书宁啊,那可是傅家啊!要是知道他现在在做的事情,怕是整个江家都能跳起来骂他!

  两家谋划已久的联姻,这可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!他们年纪相仿,郎才女貌,家世又需要,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,几年前傅家出国,这次回国后江家不少人都蠢蠢欲动起来,开始思考起联姻的事情,可这么大个事落到江京峋嘴里怎么就成了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?怎么就被他这样随口一句给否了?他跟傅书宁怎么就没关系了?

  傅安铎拳心紧攥,说话是从齿关里蹦出的,看得出来是气到了极点:“江、京、峋——!”

  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侮辱,还有他们宁宁,就没受过这种委屈!

  傅书宁合该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疼着宠着,豪门千金中最耀眼瞩目的,所有男人求而不得的,而不该是被这样弃之如敝屣的!

  傅安铎气得不行,呵,他们傅家现在是不行了吗?凭什么被这个人按着侮辱?!

  江京峋感觉得到他的怒气,但他早就料到,这些话说出来势必会引起傅家的愤怒。可是有些话非说不可,不管傅家怎么愤怒他都不可能不说。早说晚说都是说,而且越晚说,影响就越大,倒不如早早挑明。

  “我对傅书宁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。傅安铎,强扭的瓜不甜,强行凑对,反而会让当事人痛苦,何苦如此?”

  江京峋的情绪稳了下来,看起来,句句肺腑之言。

  傅安铎却是气得肺都要炸掉,“强扭的瓜不甜?!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们江家的老太爷还在亲自上门求娶书宁?!你别说的好像我们傅家上赶着把她嫁给你似的!江京峋,别给脸不要脸!”

  他咬牙说罢,浑身气得发抖,一指门口:“周以寻,傅书宁,你还他妈想坐享齐人之福?!你做梦!”

  傅安铎摔门而去。

  陈烬欲拦,却连片衣袖都没碰着。

  再看江京峋,他死死拧着眉,回想着刚刚傅安铎说的话,一阵烦躁。他知道江家会有动作,却没想到这么快,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在安排他的婚事。

  真当他肯定能照着他们要求的做?真当他是死的?!

  他眉眼间一片戾色。说得好听,还坐享齐人之福?也不看看他一个都追不着。

  “她呢?”

  陈烬:“我们一来就没看见。”

  他指了指江京峋脸上的伤,“说说,怎么打起来的?”

  江京峋一开口就牵动嘴角的伤,可他的表情一点没变,阴沉沉的,像是蒙了层黑雾。

  用得着说吗?为的什么其实一眼分明。

  之前他低估了傅安铎对周以寻的兴趣,亦或者可以说,是他低估了周以寻的魅力和对其他人的吸引力。

  他没想到连傅安铎这样的人都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。

  陈烬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这算什么?周以寻的追求者里,比他疯狂的,比比皆是。这种用打架抢人的低级手段,他们看都懒得看,更别提是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