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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7)(2 / 2)


  是是是,这人老了,说话就容易乱。杨老先生并不在意祁沉笙的打断,又绕了回去。

  刚刚说道哪了来着是你们家老太爷,起先求娶的,是我那位玲文姐姐。

  杨老先生说着,像是怕自己忘了似的,在相片旁的桌子上,比划着写下了字样,也终于让汪峦他们知道了,那位杨小姐的真正名字。

  第122章 亡之目(十八) 那些未被选中的人呢?

  那为什么, 后来老太爷娶了老太太?祁沉笙看着杨老先生手指比划在桌布上的痕迹,接着问了下去。

  这事说来,也是你家老太爷年轻的时候, 有些沉不住气。杨老先生说到这里,也流露出几分对祁缪的埋怨。

  两家人那时候刚刚商定了他与玲文姐的婚事,他就隔三差五的寻着由头,往我们杨家跑。

  他去见玲文姐就罢了可那时候玲文姐与玲月姐,也就是你们家老太太, 同住在一个院子里。

  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,但杨老先生对此,还是颇有口怨气。那些年还是前清时候, 未出嫁的姑娘轻易见不到外人,且杨家姊妹正是怀春好年华,被祁缪这个少年郎这么一搅,可不就都动了心?

  您是说两位杨小姐, 都喜欢上了祁老太爷?听到这里,汪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,不是因为这事有多么的荒唐, 而是因为--

  当年的种种, 似乎都与那部正在拍的电影, 暗合上了。

  是,是呀。杨老先生并不知道电影的事, 只是感叹着说道:这可不是让人为难的事吗?

  祁沉笙看过剧本,当然也意识到了问题,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,而是继续问道:那后来呢?为什么老太爷没有娶那位玲文小姐?

  后来,具体怎么着我也不太清楚, 反正是杨家知道了玲月姐的事,玲文姐和家里到底没有说什么,只是问了祁家那边的意思。

  你们家老太爷坚持要娶玲文姐,两家人也就一切如旧的安排了。可可也就是那个冬天,不知怎么的,一向身体很好的玲文姐,突然生病了。

  生病?不知怎么的,听到这两个字,汪峦下意识地就想到,会不会与执妖有关。

  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,毕竟杨玲文那时已经是祁缪的未婚妻了,且祁缪又那样喜欢她,即便她真的接触到了执妖,祁家老太爷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?

  除非当时的情况真的太过特殊,最终才导致了,墓碑上那句碧落难寻,永失所爱。

  杨老先生还在继续讲述着:刚开始你们家老太爷还常常来探望,后来有一天下午,我恰好路过玲文姐的院子,不知怎么回事,听到两人突然吵了起来。

  唉,杨老先生的叹息声越来越重,有些遗憾地说道:我也不好过去听,可也就是那次之后,没过多少日子,玲文姐就去世了。

  你们家老太爷很是伤心,但毕竟两人还未正式成婚,玲文姐遗体就按她生前的意思,葬到了教堂里。

  再后来,又三四年的光景吧,玲月姐不知怎么的,又嫁给了你们家老太爷那时候有许多说法,但都不太好听,渐渐的大家也就都不提这事了。

  那段几十年前旧事被揭开,杨老先生一时也有些沉湎,幸亏有祁辞在旁边劝慰。他见祁沉笙的问题都问完了,就将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。

  杨老先生毕竟年纪也大了,与他们又聊了会天后,就与祁辞一起离开了。

  不得不说,这次聊天虽然还有许多细节含混不清,但的确帮他们明晰了许多事。

  之前因为祁望祥的缘故,汪峦还对老太太心存猜疑,而如今重新回顾当年的事后,才发现那位杨玲文小姐身上的谜团,也一点都不比老太太少。

  九哥怎么看?祁沉笙去送过杨老先生后,又回到了汪峦的身边,一手执着细长的绅士杖,一手抚过汪峦的肩膀。

  汪峦摇摇头,如今他们所得到的线索,还是太少了,反而由此引出的疑问却越来越多。

  为什么当年的事,会与如今他们拍的电影重合?汪峦并不觉得这能是巧合,那么又是谁在背后牵引这这一切,他的目的是什么?

  而最重要的是--

  无论是老太太、杨玲文或者是其他什么人,当年的情怨便是再深再重,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?汪峦微微转身,极美的眼眸望向祁沉笙,却含着无法解开的迷惑。

  五年前也好,五年后也好,祁家人那么多,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会把主意沉笙你纠缠不放?

  祁沉笙垂眸与汪峦对视着,连手中敲点着地面的绅士杖,都无意识地停了下来。

  宴会上的舞曲还在继续,钢琴与小提琴声音交错着,演奏出华丽的乐章,让人沉沦在今夜的纸醉金迷中。

  而停留在两人之间的,却只有沉默,因为至今他们仍旧无法寻到答案。

  过了许久,祁沉笙俯身凑到汪峦的面前,灰色的残目半眯半合,倒映着对方的影子。他伸手托住汪峦的下巴,摩挲过那温软的肌肤,然后忽然笑了一下。

  九哥这么说,倒像是我在外面欠了什么风流债似的。

  沉重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,汪峦也不想徒增什么压力,他又轻又长地舒了口气,而后蹭着祁沉笙的手心歪了歪头,故作冷淡地说道:这倒说不准,毕竟祁二少也算是家学渊博,若真是如此,算不得什么怪事的。

  九哥可不能冤枉我,祁沉笙松开了汪峦的下巴,穿过柔顺的发丝,握住了他的手,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口:这里,可从来只装得下九哥一个人。

  汪峦触摸着祁沉笙的心跳,对外冷漠凶戾的祁二少,此刻却几乎灼烫了他的指尖。

  咳咳咳--

  就在这时,几声故意的清嗓声在两人的身侧响起,汪峦脸上顿时有些发烫,想要把手从祁沉笙的胸前抽回,却被对方按住转握进了手里。

  怎么,小叔有什么想要指教的?祁沉笙可没那么大的反应,他不慌不忙地从汪峦面前直起身来,灰色的眼眸斜视着去而复返的祁辞。

  你都这么大了,小叔我哪还有能指教的地方,祁辞掩着嘴边的笑意,挑挑眼眉似是感叹般说道:只是觉得,年轻可真好--

  说着,也不等祁沉笙回嘴,转身就从两人身畔的桌子上,勾起了沉香木串:别误会,我是来拿东西的,现下就要走了。

  那我去送送小叔?祁沉笙转身支起绅士杖,半真半假地说道。

  这就不必了,祁辞摇摇头,似是真的要离开了,可脚步却又停住了:说来,我刚刚送杨老先生出去的时候,忽然抬头瞧见今晚的星星很是好看,便想起了过去教你们认星宿时的日子。

  祁沉笙一愣,看向祁辞的神情也带了几分严肃,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。

  星宿靠命数选择了星监,但世人泱泱,命数相近者何止万千,那些未被选中的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