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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偏执战神后(重生)第96节(2 / 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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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到了湢室,阮安发现霍平枭没用热水,也没将染了污血的脏衣褪去。

  男人阖着凌厉的眼眸,浸在冷水里,连脸上的血痕都没擦去。

  她无奈地摇了摇首,悄无声息地寻了块帨巾,走到他身旁。

  霍平枭毕竟自幼习武,对周围细微变化异常敏感,他早就觉出有人进了湢室。

  及至阮安将帨巾沾水打湿,动作小心地为他拭面时,男人方才睁开了双眼,看向神情憔悴的小妻子。

  霍平枭将她手里的帨巾接过,冷峻的眉眼多了些恻隐,淡声道:“你昨夜就没休息好,先回去睡吧。”

  阮安没说什么,只缄默地弯身,动作熟稔地添火烧柴。

  这些事她在乡间做惯了,可霍平枭却看不惯她亲自为他做这些粗活。

  冷水逐渐被足旺的柴火烧热。

  霍平枭刚要从浴桶出来,制止阮安的动作。

  姑娘已然站起了身,在他错愕目光的注视下,要将他手中的帨巾再度夺回。

  她的力气小,霍平枭只消稍稍使些力气,阮安就无法将它夺过。

  他沉下眉眼,尽量将语气放低,哄着她,说道:“乖,先回去。”

  隔着氤氲的热雾,霍平枭看见阮安那张柔润似玉的小脸儿,透了些难有的温倔。

  她突然唤他:“仲洵。”

  霍平枭的神情微微一怔。

  这时,阮安俯身在他冷硬的颧骨上印了一吻,语气温软,似在轻哄:“仲洵,你别将我推开。”

  第76章 驯狼

  阮安柔软的唇离开了他的颧骨。

  她能明显觉出, 霍平枭的情绪缓和了些,周身亦没了适才凌厉的气场。

  自她唤他仲洵后,男人漆黑眼底潜伏的情绪有了些微的变化, 眼神自此一刻不离, 直勾勾地凝睇她看。

  这种带着摄夺和占有欲的目光,灼得阮安有些面热。

  随着水温愈烫,附着于他衣物上的血污亦在浴桶逐渐化开。

  转瞬间,湢室里就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
  阮安嗅见这气味后, 小鼻子不禁皱了起来。

  昨儿个他就没睡, 连夜出城追击张小娘的车马, 回来后又动了怒火,应是杀了人, 回到侯府后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冷水里浸。

  再是铁打的身子, 也禁不住这么被糟践。

  热雾氤氲,考究华贵的兽纹团窠锦贴合着男人硕美匀健的肌肉线条。

  霍平枭面部轮廓硬朗冷淡, 悬鼻削挺,虽然处于如此落魄之态, 却依旧难掩俊美皮貌。

  他突然开口,问她:“你适才唤我什么?”

  身体逐渐被热水的暖意充融, 霍平枭搭在桶沿的修长大手也松了松。

  趁此时间, 阮安将他手中的帨巾夺了回来。

  她抿了抿唇, 便在男人的盯视下,为他仔细地擦这侧颈和面上的血痕。

  在她温柔的擦拭下,霍平枭缓缓阖上眼眸。

  耳旁响起姑娘音腔讷讷的叮嘱声:“你不能总这样, 现在还年轻, 一时没有事, 身体也受得住, 可以后上了年岁,你该怎么办?”

  霍平枭掀眼,缄默不语地看向她。

  阮安为他拭完了面上的血迹,又说:“先出来,总不能一直泡在血水里。”

  霍平枭没动。

  阮安无奈地叹了口气,软声再劝:“出来吧,仲洵。”

  这两个字甫一从她口中说出,便如被施了咒术般,霍平枭即刻就从浴桶里跃了出来。

  被浸湿的华贵衣袖混着血水,滴滴答答地落于地面,澡豆的香气难以将他身上的血腥味儿遮掩。

  身为说一不二的上将,只消站于点将台,挥挥手中的旌旗,几十万的泱泱大军都只会听从他一人的调配。

  以往是他掌生杀予夺大权,在驱使别人做事。

  可只要眼前的姑娘温声唤他一声仲洵,他会任由她驱使,为她做什么都可以。

  阮安离他几步之遥,纤白如瓷的小手持握着被污血浸染成淡红色泽的帨巾,她的手或多或少被蹭上了血污,但她没顾。

  姑娘的小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嫌弃,依旧是他熟悉的温良无害模样。

  这样的她,与他反差强烈。

  亦于他常年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。